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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一十複述了一遍。跟他說,夏林西知道的都說了,並試探問道:“那些他不知道的,我可以知道嗎?”
遊澈沒有正面回答,轉而問他:“你,有什麼想法嗎?”
祈顏並不害怕他那些所謂的病態舉動,幾年時間,他相信遊澈的改變,相信他現在所表現出來的一切並非粉飾。只是,這種心理性疾病恐難根治,受到刺激復發的可能性極大。
祈顏想了想,倘若遊澈知道背叛的事後,病情復發加重,不僅他的小命堪憂,遊澈轉好的情況也會受到影響,百害而無一利。
本就是他的錯,再搭上游澈的健康,真就萬死莫贖了。
祈顏想過將那個秘密深埋心底,瞞遊澈一輩子,哪怕良心受到譴責,也想和他一起走下去。可是現在,他堵住了所有道路,只留分道揚鑣這一條。
看著遊澈雙眸中的惴惴不安,祈顏捨不得在他的傷口上撒鹽,到嘴邊的說辭拐了個彎,成了安慰的話,“我沒被影響,現在你已經做得很好了,先生。”
微顫的手穩穩停了下來,眉眼間的愁容如初春殘雪遇到烈陽,很快消融。取而代之的是過境暖風,吹得眉梢不自覺輕輕挑起。
有時候,祈顏覺得遊澈真的容易哄,簡單一句話,甚至一個笑都能給他的毛捋順。
遊澈自作主張地往祈顏那邊挪了幾公分。祈顏想往後靠,做牴觸動作,可身體接收不到大腦的指令,一動不動,任遊澈貼過來,半擁著自己。
或許是車內太悶了,祈顏覺得渾身都熱了起來,在眼前人的黑曜瞳孔裡,逐漸迷失自我。
封閉的空間果然會促使大腦短路,明明想推拒,到頭來卻演變成迎合。上山的路很安靜,幾乎沒有其他車輛,衛嘉自覺升起擋板,為他們營造私人空間。
世界安靜得彷彿只剩他們倆人,擠在一處座椅上。祈顏耳邊,迴盪的皆是遊澈的呼吸聲,凌亂的,侷促的,混雜著細弱蚊蠅的水聲。
水聲漫進祈顏心口,漲了潮一般,將整顆心臟淹沒。
剛接觸時還微微涼的嘴唇,研磨了會兒,變得柔軟灼人。祈顏想睜開眼看看對方此時的模樣,想看那張總板著的冷臉,動情之後會不會也染上緋紅。
眼睛睜開的霎那,便直直撞進深邃如星耀般的深瞳中,那雙微紅的眼眶盛滿柔情,溼潤得像要溢位水來。
對方似乎也有相同的想法,目光緊緊鎖著祈顏。看他輕顫的睫毛,掛上淚珠,面頰發燙、染紅,將他的所有變化都印在腦中,鐫刻成畫。
反應過來時,祈顏已卸了力,四肢變得酥麻綿軟,柔軟的座椅變成遊澈的腿。祈顏彎著腰,鬆鬆環住遊澈的脖頸,下巴擱在他肩頭,調整紊亂的呼吸。
遠處叢林有飛鳥掠過,耳畔響著侷促的鼓點,伴著晚霞的餘暉,染紅後座兩張同樣滾燙的臉。
那段長長的山路結束,祈顏的心跳還沒恢復過來,臉上的潮紅也未完全消褪,留下一層淺淺的淡粉,比橘紅的晚霞還要吸引人。
遊澈自己下了車,背對祈顏倚著車門,給他獨處的空間。
他從內側口袋深處掏出半包輕微發潮的香菸,點燃。猩紅在指尖燃燒,順著菸草往上爬,升起的嫋嫋白煙散在空氣中,呼吸過便也算嚐了味。
祈顏的心緒需要平復,遊澈亦然,面上看不出明顯端倪罷了。
調整好狀態出來,遊澈也早已掐滅手裡的香菸,好整以暇靜立一旁。祈顏聞到那股淡淡的菸草味,以為是衛嘉抽的,沒往遊澈身上想。
記憶不合時宜地回到酒店那晚,屋內也充斥著菸草的味道。
祈顏不喜歡煙味,辨不出不同香菸之間的味道差別,也沒注意到地上的菸蒂和酒店菸灰缸裡那些相差無幾。
他揮手在鼻尖扇了兩下,沒有說話,眼皮低低垂著,避免與遊澈對視,徑直從他身旁繞過。
遊澈不緊不慢跟在身後,祈顏走到哪,他便跟到哪。
在外面還好些,空氣流通順暢,風冷也遮掩住許多味道。到了屋內,暖風開著,遊澈身上的煙味也愈發明顯。
祈顏皺著眉頭將他推遠,不滿道:“別貼我那麼近,你身上沾染的煙味太重,”說了遊澈還沒完,連同衛嘉一起數落,“衛嘉也真是,下次得提醒他工作時間不許抽菸。”
衛嘉正準備和他們打招呼離開,聽到這句莫名其妙的指控,頓感一頭霧水。
遊澈投去一個眼神,示意他離開,見祈顏這麼排斥煙味,他沒有為衛嘉辯解,滿口應道:“明天我就好好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