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線透過門縫攀上床榻。映不出少年的面龐,卻隱約聽到低低的囈語從空氣中蔓延出來。
男人收回目光,輕輕合上房門,聲音壓得極低,對身後的人吩咐:“明天的婚禮別出岔子。”
祈顏迷迷糊糊彷彿置身一場繁華的夢境,一切都快得不真切,直到迎面走來的男人朝他攤開手才如夢初醒,這是他們的婚禮。
他抬眸望向眼前的男人。男人身形高挺,穿著齊整典雅,面容俊朗。濃眉之下是一雙深邃的瑞鳳眼,金絲眼鏡架在挺立的鼻樑上,稍長的頭髮往後梳成狼尾背頭,不僅不顯老氣反而生出成熟儒雅的韻味。
祈顏詫異之餘不可置信地睜圓雙眼,外界傳言面目猙獰的首富竟是眼前這般面如冠玉,目若朗星。
座下的賓客不多,偌大的會場只有寥寥幾人,牧師的聲音停歇後,遊澈看著祈顏緩緩開口:“我願意。”
面對牧師的提問,祈顏機械地吐出了相同的回答。
遊澈執起他的手將戒指推入無名指上,並落下一個幾乎虔誠的輕吻,對上祈顏雙眸時,薄唇輕啟,“很高興再次見到你,小少爺。”
他的聲音不重,卻盡數落入祈顏耳中。祈顏看向他的目光裡盡是茫然,對於眼前的面龐,心中陡然生出幾絲模糊的熟悉感,只是將腦中的記憶掏出來翻個遍也想不出何時與這位有過交集。
祈顏心底納悶,咱們熟嗎?面上不露痕跡地扯出兩聲乾笑。
交換戒指後,牧師示意,“新人可以親吻了。”
遊澈才稍稍靠近,祈顏便下意識抬起手抵在他胸前。察覺到阻力,遊澈垂眸瞥了他一眼,凌冽的眼神促使祈顏緊張地後退半步。
遊澈面上似閃過幾縷不解之色,看著他的眼睛問,“緊張嗎,昨晚不是親過了?”
須臾間,記憶中那個模糊的面龐逐漸清晰,並和眼前之人完美重疊。昨晚的記憶宛如潮水,排山倒海向他席捲而來。
祈顏愣在原地,頭皮發麻,除了尷尬更多的是恐懼。思來想去只能拿出蹩腳的演技,佯裝失憶,“遊先生說笑了,在此之前我從未見過你。昨晚我醉得厲害,腦子昏昏沉沉,什麼事都記不清,直到現在人還是懵的。”
對於他的辯解,遊澈不置一詞,只小聲提醒他別忘了正事,“儀式還沒走完。”說罷也不顧抵在胸前的手,環住他的腰,拉近。繼而抬手捏住他的下巴,在除倆人外的視角盲區下拇指指腹輕輕壓在祈顏的唇瓣上,低頭靠近,吻上指背。
兩股鼻息緊密相纏,祈顏背脊攀上一陣排斥的戰慄,身上豎起細密的雞皮疙瘩,接觸延續的每一秒對他來說都是極大煎熬。
那個“親吻”持續的時間不算長,退開後,遊澈意味不明地說了句,“放心,來之前漱了口。”
祈顏當慣了少爺,身上多的是嬌少爺的毛病,打小的鮮衣好食養成了嚴重的潔癖,與付仁溥交往三年也只有過屈指可數的幾次蜻蜓點水。
知道對方將自己調查得如此詳細,祈顏惶恐更甚,他對這位富豪的流言有所耳聞。提到遊澈,與之掛鉤的總逃不過風流成性,暴戾恣睢之詞。光是從別人嘴裡聽到這些形容祈顏已然膽寒,接受和他成婚的條件實屬無奈。
這場交易裡,他成了祈家談判桌上的最大籌碼,也是目前最有價值的資源。雖然小少爺四肢不勤,五穀不分,卻生了張清秀好看的臉,遊澈的目的顯而易見。
沒了金錢和權利,便也失去了選擇的話語權,擺在面前的所謂生路無非是不同的深淵,唯一可以選擇的是走向哪邊。
“啪”一聲,清脆的響指將祈顏的思緒拉回,眼前人垂著不辨喜樂的眸子,視線透過鏡片投到祈顏臉上,伸出手,“走吧。”無名指上的銀白戒指在燈光下折射出令人畏懼的寒光。
祈顏垂著的手緩緩抬起,擱置在對方攤開的掌心上,流走肢體的涼意傳到指尖,攀上對方掌心,遊澈幾不可察地微蹩眉頭,“很冷?”
祈顏快速搖了幾下頭,跟隨遊澈的牽引走向後廳休息室。
因惦念家裡的情況,祈顏顯得心不在焉。遊澈突然拿出一個本子給他,有些好笑道:“戶口本都隨身攜帶,看來你真的很著急。”
祈顏收回來放好,忽略他的嘲諷及戶口本勾起的社死回憶,祈顏確實很急,戶口本都是他從家裡偷出來的。
他掌心捏住衣袖一角,偏頭看著身側那個比自己高出一大截的男人。
剛要開口詢問,衛嘉突然神色匆匆趕來,在遊澈耳邊低語說了什麼,遊澈立即讓人備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