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十七章(第2/3 頁)

&esp;&esp;她一想到顧懸若是自己易容成客棧老闆娘的女兒，可就要跟原書《戮北荒》裡的正牌女主碰頭了。

&esp;&esp;連瑤輕輕鼓起了臉頰，顯得有些不太開心的樣子。

&esp;&esp;她腦海裡忽然閃過了一個絕妙的念頭。

&esp;&esp;連瑤忍不住脫口而出：“若是我的話……我可以代替客棧老闆娘的女兒，被獻給蝶魔。”

&esp;&esp;顧懸伸手，飛速握住了她的手腕道：“危險。”

&esp;&esp;連瑤將手腕從他掌心輕輕抽出來，心想大家都是魔族有什麼好危險的。

&esp;&esp;她搖搖頭道：“我是女子，扮起來更不引人懷疑，你若擔心，可以扮作家中親戚隨我一同前往。”

&esp;&esp;顧懸靜靜地望著她半晌，終於是點了點頭。

&esp;&esp;兩人商議完畢，終於是走到客棧的正廳，看著坐在地上一臉煩悶的客棧老闆娘。

&esp;&esp;“老闆娘，您的女兒是不是明日就要被送給蝶魔當祭品了？”連瑤彎下腰，低下頭輕聲問道。

&esp;&esp;客棧老闆娘還有些恍然，她抬頭看到了連瑤帶著些許關切的臉龐，只機械性地點了點頭道：“這是我們江州城的規矩，幾十年都是如此，沒辦法違背……”

&esp;&esp;“老闆娘您若不想要您女兒被當成祭品，您看我如何？”連瑤繼續問道。

&esp;&esp;“你們想做什麼？”老闆娘警惕地看著連瑤，“若是被蝶魔發現不對勁，整個江州城都會遭殃！”

&esp;&esp;連瑤注意到了她眼中的堅決與惶恐，忽然覺得現在這段故事並不僅僅是原書《戮北荒》裡的某一段劇情。

&esp;&esp;這是真實的、真切的、真正存在著的人，主角的每一個抉擇都至關重要，行差踏錯，所造成的後果似乎只是書中描寫寥寥幾句話，但對於他們卻是全部的生活。

&esp;&esp;連瑤忽然覺得方才顧懸猶豫不決，沒有直接上前的做法是對的。原書中顧懸直接頂替了客棧老闆娘的女兒的位置，成為獻給蝶魔的祭品，若他的計劃失敗，身份暴露引起蝶魔憤怒，他一人脫身當然可以，但江州城就會成為蝶魔憤怒之下的犧牲品。

&esp;&esp;她思考片刻，便拿起帕子低頭輕咳，裝模作樣地朝帕子上吐了兩口血：“老闆娘……其實我已經患了沒有辦法治癒的疾病，這是家中兄長——”她一把拉過顧懸，“他陪我外出散心，就為了讓我生命裡最後的時光能夠充實且有意義，但方才我看到您與城主親衛的對話，這讓我找到了我能夠死得有意義的辦法……”

&esp;&esp;“我已經是身患重疾無法治癒的垂死之人，但您的女兒還生命鮮活，反正我也活不了，不如就讓我代替您女兒被獻給蝶魔，我病入膏肓，若是正好能毒死那個蝶魔也是好的。”連瑤繼續編，越編越沉迷，連自己都覺得這理由簡直天衣無縫。

&esp;&esp;客棧老闆娘看到了連瑤手中帕子上的血跡，又對上了連瑤關切的目光，內心思忖哪有正常人會去自己送死的，竟然點了點頭道：“你……你真的願意？”

&esp;&esp;連瑤無比真誠地說道：“反正我也要死了。”

&esp;&esp;客棧老闆娘再次發出了一道哭泣聲，她猛地站起身，將連瑤攬進懷中：“可憐的孩子。”

&esp;&esp;連瑤的耳朵緊貼在老闆娘溫暖的胸膛上，聽到了她沉穩有力的心跳聲，這是屬於人類的溫暖。

&esp;&esp;她輕輕垂下眼睫，如扇般濃密的長睫下掩蓋住些許淡淡的落寞。

&esp;&esp;然後，她與顧懸兩人坐在客棧的桌子前，呼嚕呼嚕地吃著老闆娘親自煮的面。

&esp;&esp;連瑤將頭從大碗後抬起，正好對上溫暖白汽後顧懸的雙眸，他的眉目在淺白的霧氣中帶著一絲朦朧的俊美，似融入了一揮即散的霧中。

&esp;&esp;“怎麼了？”連瑤輕聲問道，又往嘴裡送了一口面，支支吾吾問道。

&esp;&esp;“真的患病了？”顧懸細嚼慢嚥，緩聲問道。

&esp;&esp;“當然沒有啦……不然她怎麼會讓我們代替呀。”連瑤小小聲說道，“你不會這個也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