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二七章(第3/4 頁)

;&esp;“那是貨真價實的魔骨，又何來偽造一說？”連瑤說道。

&esp;&esp;“你方才還說你不是魔。”沈長松握劍的手鬆了下來。

&esp;&esp;“反正你又看不到，你覺得我是，我便是，你覺得我不是，我便不是。”黑暗中，連瑤一雙血色雙眸盯著沈長松看，長睫再一起一落間，她的瞳色已經恢復正常。

&esp;&esp;“所以你覺得，我是或不是？”連瑤問道。

&esp;&esp;沈長松在黑暗中，仰頭對著連瑤，他說道：“也曾有人對我說過這句話。”

&esp;&esp;連瑤知道對沈長松說這句話的很可能就是雲君故，但她不好暴露附著在黑匕首上的雲君故殘魂，畢竟他當年就是被沈長松殺死的。

&esp;&esp;“你不是已經有了答案嗎？”連瑤徑直從祭堂的橫樑上跳下來，手中提著的白骨長鐮已經化作漂亮的流光消失不見。

&esp;&esp;她走到祭堂的門前：“你說也曾有‘人’對你說過這句話。”

&esp;&esp;連瑤特意將“人”這一字加重了語氣。

&esp;&esp;沈長松看著連瑤轉身離開的背影，握劍的手鬆了又緊，他可以想辦法殺了連瑤，但現在卻罕見地下不了手。

&esp;&esp;他緊緊皺著眉頭，問連瑤道：“你何時離開玄暉？”

&esp;&esp;“我來玄暉的目的，你還不知道嗎？”連瑤將手按在祭堂的門把上，想到沈長松曾經對魔域做的事，忍不住有些賭氣似地說道，“奈何天中焚心石，不就是您親手從魔域深淵裡拿走的嗎？”

&esp;&esp;“我會阻止你。”沈長松平靜說道，卻又轉了個話鋒，“你應當離他遠一點。”

&esp;&esp;連瑤覺得除了沒有錢之外，沈長松特別像甩著一打鈔票說“給你五百萬，離開我兒子”的豪門媽媽。

&esp;&esp;她推開祭堂的門，對沈長鬆開玩笑說道：“我不幹，除非你給我五百萬靈晶。”

&esp;&esp;眾所周知，沈長松很窮，他拿不出五百萬靈晶，所以連瑤這句話相當於拒絕。

&esp;&esp;連瑤走在玄山的地道中，腳步有些雀躍，因為當她發現沈長松在明谷峰猶豫要不要殺了自己的時候，她就知道沈長松已經不是一個令人懼怕的對手了。

&esp;&esp;沈長松很強，是因為他沒有一絲一毫的憐憫與猶豫之心，但他若有類似的情緒，就變得不再可怕。

&esp;&esp;而在玄山的地上，月色下有一個孤冷得有些寂寞的身影。

&esp;&esp;顧懸站在青松下，脊背挺得筆直，從風中傳來細微的震動。

&esp;&esp;他敏銳地捕捉到了這幾絲震動，像是兩人對話的聲音。

&esp;&esp;“……何時離開玄暉？”

&esp;&esp;“我來玄暉的目的，你還不知道嗎？奈何天中焚心石……”

&esp;&esp;“你應當離他遠一點。”

&esp;&esp;“……除非給我五百萬靈晶。”

&esp;&esp;顧懸在月色下靜默的眸緩緩沉了下來，他又想起那日正午暖陽，連瑤低頭為他細心處理傷口。

&esp;&esp;她抬頭朝他輕笑說道：“當然是為了你。”

&esp;&esp;顧懸抬頭，看著天際一輪孤月，隨手摘下一片青蔥草葉叼在嘴裡，他聽到風聲嗚嗚吹來，將唇間的草葉吹響。

&esp;&esp;他低下頭，脖頸彎曲的弧度倔強又優雅。

&esp;&esp;直到他身後傳來了連瑤的腳步聲。

&esp;&esp;顧懸口中叼著草葉隨風吹走，他仰起頭來，俊秀面容如疏朗青山般清新美好。

&esp;&esp;連瑤站定在原地，朝他點點頭說道：“我出來了。”

&esp;&esp;“師父他可問你什麼了？”顧懸問道，神色如常。

&esp;&esp;“他從我口中問不出答案來。”連瑤朝他彎唇笑道，似是安慰。

&esp;&esp;但是隻有連瑤自己心中知道，她這句話不是為了炫耀什麼。

&esp;&esp;沈長松糾結連瑤到底是人是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