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第2/2 頁)

，那和順幫明天換個招牌叫善堂算了。”

老大大聲嚷嚷：“我是沒去看她，但不妨礙我叫人給她送錢醫病裝殮送葬。怎麼，她在我心裡頭就是不同點不行啊？我就是看不過眼她被騙，我就是記得她以前什麼樣很痛心行不行……”

“兩點。”易明堂冷冷打斷他，“第一，既然你這麼念念不忘，為何這麼多年卻對她不聞不問？第二，她後來同潘家銘好等於移情別戀，你居然不怪她，你有這麼心胸開闊？你忘了，之前你那個相好女招待找戲子，你可沒那麼容易放過她。”

老大啞了聲，過了會哈哈大笑，拍桌子道：“哈哈哈，好你個老易，果然瞞不過你。”

“再不講，這事就算了。”

“行行，說就說。”老大肥胖的手指輕快地扣著桌面，笑道，“哪，剛剛講那些也不算我騙你，確實有這麼個人，但不是我相好，只不過我沒發達前看中人家，人家沒看中我，我可憐她一生真情錯付，當然更氣反正要錯付，還不如給我，起碼我對女人有始有終，跟過我的，怎麼也不至於淪落為暗娼，你說是不是。”

“然後呢。”

“然後，當然是同粵商團那幫有錢佬的恩怨，他們有錢就算了，還要籌款建這建那。潘家銘那個撲街，能力一般就去搞女人嘛，偏生野心勃勃，整天上躥下跳要促使粵商團搞什麼水運聯合，搞成的話還有我們碼頭什麼事？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更何況還有以前的奪妻之恨……”

“你都沒同人拜堂成親，哪來的奪妻之恨。”

“心裡頭，我心裡頭這麼覺得。”老大訕笑，“總之，我看他不順眼很久了，今次又知道他當年搞我女人的事，你說，換你要不要弄他？”

易明堂道：“我不是你。這種事，我無所謂。”

老大有些急：“喂，講這麼多，你不會還是想縮山吧？”

“你同他的恩怨，我是覺得不該插手為好。”

老大沉下臉：“但你應承了同我做三件事！”

“我沒說隨便你講哪三件事我都會去做。”

“你這是耍賴吧？”老大怒道，“老易，你做人這麼不講信用，日後還怎麼行走江湖？”

“哦？”易明堂反問，“那不如你廣而告之，公開前因後果罵臭我，看看我是不是日後真的在江湖上寸步難行好了。”

老大氣得呼哧呼哧喘粗氣，過了會才順了順氣，換了種誠懇的口氣道：“這樣，我把剩下這兩事並做一件，你替我做掉潘家銘，你我之間從此無拖無欠，有什麼都一筆勾銷。”

易明堂詫異地抬起頭，微縮瞳孔，一字一句道：“此話當真？”

“珍珠都沒這麼真！”

“我不信，”易明堂道，“不如，你立個誓來聽聽。”

“滾你媽的，”老大罵罵咧咧，“老子虧本大甩賣，你倒給我拿喬了，就這一次，做完兩清。你他媽愛滾就滾，不想滾就該幹嘛幹嘛，有事沒事別在老子跟前瞎轉悠。”

易明堂深吸一口氣，站起來直直看著老大，道：“別說這些沒用的，你夠不夠膽講一句，做完這件事，就算紙錢鋪地，黃泉買骨，你我到閻王爺那都兩清？否則，你和順幫走旱路旱路絕，走水路水路斷……”

老大怒吼一聲，撲過來狠狠將他摜到牆上，用胳膊抵住他的喉嚨，狠聲道：“你他媽的敢咒我整班兄弟……”

他話未說完，腰間卻驟然被冰涼之物抵住，不用低頭看都知道那是易明堂的刀。他瞋目裂眥，死死瞪著他，慢慢地把手指頭一根一根收回來，還替易明堂頓了頓衣領道：“一場兄弟，不用玩這麼大吧？”

“沒有玩，要你一句話而已。”

易明堂穩穩拿著刀，目光平靜到冷漠，彷彿下一刻哪句不對立即就會宰了老大，老大不敢賭，咬牙道：“我真後悔當時救了你。”

“我們倆終於在一件事上有了同樣的看法，”易明堂同意他，“真難得。”

“你老母！”老大猛然推開他，大聲道：“我起誓，做完姓潘的這件事，

我同易明堂從此便無拖無欠，無瓜無葛，紙錢鋪路，黃泉買骨，到了閻王爺那都兩清。否則我幫兄弟走旱路旱路絕，走水路水路斷。滿意了吧？！滿意了就滾！”

易明堂等他說完，若無其事收回刀，從容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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