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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了——她已經不是他所認識的女兒。

顧緒陽當然不會讓父親為難，說道：“父親，我一會去看一看阿菀，也許她有好轉了也說不定。”

長子永遠都值得信賴，顧冕點了點頭。

太夫人對這二孫女很不喜歡了，並不關心她病不病，所以問都沒有問一句。

從寧安堂出來後，顧緒陽直奔西南院。

“你還沒有想清楚嗎？”他問無精打采的妹妹。

悶在屋裡的顧月菀瘦削不少，氣色也差，像朵快要乾枯的花。

“哥哥不是不管我了嗎？又來幹什麼？爹爹也是，你們都不是真心疼我……”她紅著眼睛控訴，“我只犯一點錯，你們就責備我，怪我，你們眼裡根本沒有我！”

那些所謂的疼愛，就像蠶絲一樣，輕輕一扯就斷了。

顧緒陽不由頭疼。

他想態度溫柔些，可又怕妹妹得寸進尺。

“那你就待在這裡發臭吧，你不敢出門，怕丟臉，怕見到表妹，你想過她在幹什麼嗎？她在好好聽課，在跟二弟學拳法，你下回遇到你，只會輸得更慘，輸得一敗塗地。”

顧月菀的臉立時通紅。

過得會兒，她的嘴唇靜微顫抖起來。

顧緒陽繼續道：“我讓你反省，不是讓你當縮頭烏龜，如果你仍想裝病……”

“啊！”顧月菀捂住耳朵叫道，“我不想聽！”

不想聽就能代表什麼都沒發生嗎？

相信妹妹不是傻子。

顧緒陽看她一眼，轉身出去。

屋內又恢復了寂靜。

顧月菀像木頭人一樣坐了許久。

等到天黑，她忽然道：“我要寫請帖。”

丫鬟愣了一下：“姑娘想請誰？”

“元淑姐姐跟元振哥哥。”

丫鬟領悟，馬上磨墨。

次日她出現在了芝蘭苑，彷彿一切都沒發生過，友好地向陸靜微打招呼。

肯定是又憋了壞水。

但陸靜微將所有可能都想了一遍，並不覺得顧月菀能有什麼好辦法來對付她，首先顧月菀的智商不夠高，其次，她已經失去了顧冕這個依仗。

如果她還想繼續挑戰，那隻能另尋幫手。

幫手的話……

顧緒陽？

親妹妹相求，作為哥哥，也許會動搖，不過陸靜微本來就很忌憚這位少年，倒不是沒有準備的——畢竟顧緒陽有個天然的對手。

而這位對手現在正在北院重練騎術。

長琨從沒見過他這麼用功，擦著汗道：“您真不歇息一下？”

時間不夠啊。

顧緒風並不想讓表妹知道，他的騎術很平庸，所以至少要練得像樣點，不讓表妹看出破綻。

太陽越曬越熱，少年漸漸滿頭大汗。

他突然停下來：“我到底是為什麼要教表妹的？”

教她很有樂趣，但受的苦也太多了！

長琨：“……”

顧緒風取下腰間水囊，將水喝個了精光。

長琨靈光一閃：“您是不是想反悔？這好辦，等表姑娘來，小的替您解決，就說您要專心習武，沒有空再教表姑娘，想來她也不敢反對。”

眼前閃過小姑娘認真的樣子，顧緒風皺眉：“誰說我反悔了！”

他一甩馬鞭，坐騎疾馳而去。

傍晚，顧月菀去給長輩們請安，並說了要請章元振兄妹來做客的事。

上次是英國公府邀請他們，這回輪到他們，也算是禮尚往來吧，太夫人看向顧月萱：“阿萱，你也寫封請帖，與阿菀的一起送過去。”

可惡！

顧月菀暗暗咬牙，明明是她的主意，祖母卻讓顧月萱插一腳，不過又如何呢？那兄妹倆並不喜歡顧月萱，請過來也是向著她的。

顧月萱道：“既然二妹已經請了，我便不寫了。”

母親讓她有所改變，那父親在的話，她就做些退讓。

太夫人皺了皺眉，但沒有說什麼。

顧月菀朝顧冕甜甜一笑：“爹爹應該也同意吧？”

跟蜜糖似的，有些黏人。

顧冕笑不出來。

也許女兒是因為年紀小，所以才犯錯，但一次尚能諒解，第二次的話……這讓他無法說服自己。

“你祖母同意，為父當然不反對。”

這樣平淡的語氣叫顧月菀心頭如被針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