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第 11 章(第1/2 頁)
船艙共六層,向繁白的房間在第五層,靠近船底。
房間約三平米,僅容得下一張石榻,窗戶是自然沒有的,狹窄又壓抑。
向繁白髮現這的門是普通的木門,門鎖並無特殊的禁制,那金丹修士說的“滴血到令牌上即可退出”更是她不寒而慄。
石榻上就放著金丹修士所說的調息功法,被一塊刻有符文的灰石壓著,靠窗處還放著令人熟悉的辟穀丹與一壺清水。她沒有馬上修習,而是咬破食指,以自身含有靈氣的血液為載體,在木門上龍飛鳳舞地塗抹。
落下最後一筆,禁制成,向繁白渾身靈力被抽走大半,疲憊地倒在石榻上,後背還被冰涼涼的石榻硌得難受。
奈何現在不是休息的時候,她掙扎著盤腿坐起,把調息功法拿來細細端詳。
“出入綿綿,若存若亡,神氣相依,是為真息,息息歸根……”[出自《壽世青編》]
佶屈聱牙的文言文加繁體字看的她頭疼,在此刻,向繁白對大師兄的思念達到了頂峰,懷念起了剛入門時功法被字句拆解的日子。
真的是,有沒有考慮過現代半文盲的感受!
說來,這船上窮苦孩子參半,未必念過學堂,理應有幫助他們理解的東西才對。
她瞥向手旁的灰色石頭,輕輕拿起,拇指撫向符文處,竟有清晰的人聲在腦海中出現。
“久則鼻中全無呼吸,微息於臍上往來,恰如嬰於母腹,微息綿綿,與虛空同體……”[改編自《陸地仙經》]
向繁白低頭,唸的這正是她新翻的一頁,真是修仙版某高點讀機。
倒也是便利了不少。
她強打起精神,迫使自己集中注意力,全神貫注地投入調息功法的領悟之中。
——
“你個竊人令牌的小賊!”
“胡說!你還不配小爺我使這種下三濫的手段!”
激烈的爭吵聲充斥在夜深人靜的船艙內,彼時,向繁白在按功法所言調息,進展得格外順利,正要結束調息轉為修煉,卻猝不及防地聽到這動靜。
她認真辨別,發現這動靜從下方傳來,約莫是船艙的第三層,爭吵一方的聲音也有些耳熟,似乎是白天見到的那個夏荊蟄。
修者五感敏銳,哪怕擱著幾層地板也能聽得很清楚。向繁白找房間的時候略微看過,船艙一到三層的是沒有修為的凡人,四層到六層的是有些修為的,而且隨著樓層數字的增加,他們的修為越高。
這些有修為的,大多是世家子弟,除開年紀特別小的,可以說是人均引氣入體。
她這一層的走廊變得嘈雜,看來被驚動的不只她一個,稀稀拉拉的腳步聲在走廊中響起,向繁白略微思索,解開禁制跟上去,若真有意外,她大可快速溜回房間拿禁制擋著。
出來湊熱鬧的兩位世家子弟看見右側的房門拉開,裡頭冒出個身穿藍色道袍的女孩,道袍面料粗糙,但女孩又有不低的修為,一時間叫他們拿不準她的身份。
三層又傳來聲響,吵鬧有演變為打鬥的趨勢,世家子弟們見向繁白步履匆匆走到船梯處,也是要去圍觀,便按下好奇的心思,去到那邊再問也不遲。
進入三層,便看見十餘人圍在船廊處,向繁白透過縫隙,瞥見夏荊蟄和一個身穿黃色錦衣的世家子弟對峙。
“沙莽,你這孬種,小爺我五年前就看你不順眼了,若非你那太爺爺護著,我早就取了你這項上狗頭。”
沙莽面色陰沉,忌憚夏荊蟄將五年前的事情說出,今日才剛上船,狂如他也知不能太早地稱為眾矢之的。
“我也是個通情達理之人,既然你我恩怨頗多,不如這樣,你我打一場,你若贏了,我給你三百下品靈石,若是輸了,”他訕笑,露出輕蔑的神情,“便將血滴入令牌,自願退出。”
圍觀的人倒吸口冷氣,原因無他,這沙莽並非住在三層,他已有煉氣二層的修為,出手如此豪橫,估計是哪個大世家的嫡系。
若非當年選拔他失手打傷七個平民里正好夾帶了夏荊蟄這個被人預先看好的逍遙宗親傳預備役,他的家族也不至於為維護與逍遙宗之間的關係,關他五年的禁閉,害的他修為毫無進展。
想即此處,他就恨得牙癢癢。
必須趁早除掉這夏荊蟄,若是等這夏荊蟄成了親傳,他怎會有出頭之日!
明眼人都看的出來,他絕無可能被一個毫無修為的凡人偷走令牌,出現在這裡,只可能是為了找茬。
夏荊蟄也看破了沙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