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天,晚安(雙子骨)-3(第2/2 頁)
並澆透了水。他對耕種沒有特別的興趣,僅僅是對這種按照準確的規章,輔以恰當的推理就能完成的工作不反感。
&esp;&esp;種的都是些短季的蔬菜,他說有些簡單的細節她需要知道,因為自己或許不能一直照料下去,年假休完之後需要倒時差辦公。她笑笑,聽到他的計劃讓她安心。
&esp;&esp;苗圃四周有土牆圍著,映著陽光暖融融的,他問她想不想在這裡做。她吃了一驚,&esp;葉雲數說他只是問問,他可以在任何地方做她需要的任何事,如果她會真心感到快樂。
&esp;&esp;是的,他察覺到了,她好希望他能跪下來,在這個地方給她口交,想讓他親吻她的大腿,以讚美自然的態度崇拜她的身體。可他不該直接詢問她——你要不要——她只能回答說他壞得透頂。她無法責怪,因為她確實享受著,慾望著。
&esp;&esp;還是孩子的時候,葉雲數總是被訓導的那個人。做或不做某件事的理由在大家看來無比明顯,但他必須要一步步確認每個環節是為了什麼,為什麼那麼多沒有說過的事情被視作理所當然。她在他身後一言不發,看著大人無奈地和他解釋已經說爛了的套話,兩個人都學不會舉一反三,只因開口爭辯的不是她,沒人發現她的異常。等到再長大,眾人面前沉默寡言的人變成了所謂的天才弟弟,開朗愛說話的是寬容他的姐姐,總知道葉雲數在想什麼。沒人會考慮,兩個人面臨的困惑和痛苦幾乎一模一樣。
&esp;&esp;和遺傳性的障礙沒有必然聯絡,她的親弟弟恰好有夠聰明,讓人給他的異常找到合理的解釋。人們說,這就是——阿斯伯格——學者綜合徵。這樣的定義在成年後變成了烙鐵刻下的紅字,人們都會知道,他是個不夠健全的成年人,這種人不應該被額外地寬容。
&esp;&esp;她如此一次次在他身上看到了自己即將面臨的真實世界,這一回她應對的並沒有更好。努力掩飾,努力理解那些必然的因果,最終她還是潰逃了。葉意一知道他對自己很重要,因為他是她看到自己的唯一路徑,她透過他的行動排除錯誤答案,過去現在,他幾乎都是她的作弊碼。
&esp;&esp;為什麼要回來呢,在他的世界裡,她真的是唯一的嗎,還是姐姐之外的女孩太殘酷,沒有人接納他愛他,他只能逃回安全的家庭,是否只是這樣呢?
&esp;&esp;不可能吧,不至於吧。她覺得自己看他看得很清楚,最起碼她能在自己身上感到那種可笑的,沒有一點用的外貌優待,讓人們花上許多額外時間才能知道她在社交上多麼笨拙,他們又會因為自己浪費的時間惱羞成怒。
&esp;&esp;在城市,在人群中,她感到恐慌,每個夜晚,窗外亮著的燈光會發現她這隻怪物,警告她她已經被發現了。她總是假裝自己也有戀人,沒有別的方法既能讓她推進工作,又讓男人們停止調侃她,追獵她。她實在是太認不清自己,才會選擇必定要和人打交道的行業,以為這會是一種訓練或者治療。她羨慕弟弟,羨慕他能把痴迷的事情變成事業,而她只能慌張地原地打轉。
&esp;&esp;她突然發現一個可能的答案,這一次,想死的人根本不是他。她也根本不需要問他——你是否愛我——因為現在就是他的回答,他或許永遠不會直接說他愛著自己,比起言語他擅長行動,他確實在試著為她做到一切。
&esp;&esp;他是個像樣的成年人了,在遙遠的地方有穩定的生活,但他回到這裡,就依然是她的男孩,他願意,哪怕是為了她扮演出她需要的溫情,也一樣是為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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