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蛇信(第3/5 頁)
我也有同感。他的戲劇雖然平淡,但很深刻。你喜歡他哪篇戲劇?”
&esp;&esp;“《萬尼亞舅舅》。我喜歡偶像坍塌這個主題。”
&esp;&esp;“我也是!我尤其喜歡落幕的部分。”白露平時話不多,難得碰到同好,這會兒開啟了話匣子,“人類總需要些什麼作為精神慰藉。如果愛太抽象的東西,就會在發現它與理想不同時而陷入痛苦與虛無。”
&esp;&esp;“比起教條主義和普世價值的‘偶像’,愛與自己靈魂共鳴的‘偶像’也許可以有效減少這種痛苦。”林晝看著她,嘴角邊有溫柔的笑意,“任何人都做不到始終辯證地去看待事物,我覺得來自靈魂的直覺是超越了理性的。”
&esp;&esp;“靈魂共鳴?”
&esp;&esp;“嗯。就像讀書時即使未曾與作者相識,也能感受到那個人所思所想。作為符號的文字是跨越時間和空間的交流媒介,這種交流深入靈魂,不是嗎?”他很輕地補充了一句,“我曾有過不,我一直有這樣的感受。”
&esp;&esp;林晝的眼神專注地看著走在自己身邊看著地面的女孩。暮色四合,她抿著唇,目視著前方,夏日綺麗的紫色晚霞襯著她正出神思考的側臉,顯得她整個人如同一幅畫一般安靜而美好。某種強烈到無法再繼續偽裝下去的渴求從他眸中一閃而過。他嘴唇嘴唇動了動,掐掐自己的手心,強制自己保持得體的溫和微笑。
&esp;&esp;女孩子想到了什麼,衝他露出一個燦爛的微笑:“我大概懂了!就像我讀陀思妥耶夫斯基時的感覺一樣!”
&esp;&esp;臉上習慣性微笑差點沒掛住,林晝有些無奈,又被真情實感地逗笑了:“姐姐,你是個書呆子嗎?”
&esp;&esp;某些時候很敏銳,又在某些時候顯得很遲鈍。很可愛,他心想。
&esp;&esp;他陪著她聊俄國文學,從普希金的詩聊到沒寫完的卡拉馬佐夫兄弟第二部,兩個人在清吧內也挨著坐到了一起。林萌萌問他們喝不喝酒,兩個人都說不喝。
&esp;&esp;“倆書呆子碰一起了。”林萌萌吐槽,“別人來喝酒,你倆來酒吧開書友會。”
&esp;&esp;“我酒量很差。”白露蒼白地解釋,“度數高點的一杯就暈了。”
&esp;&esp;林萌萌來了興致:“不知道你喝醉是什麼樣,好好奇啊!感覺難以想象你發酒瘋的樣子。”
&esp;&esp;“我也不知道,以前自己偷偷喝過一次,斷片了。什麼都不記得。”白露苦笑,“不過應該不怎麼鬧吧,房間沒亂。”
&esp;&esp;兩個女孩說話間,已經喝了幾杯有點醉意的攝像小哥和林晝不知道聊到了什麼,悲愴地拍著自己腿操著喜感的口音開始嚎啕大哭:“你說是吧!她咋能這樣呢,心裡有別人還和我好!我的心真的比蒜蓉還碎!太痛苦了!渣女!”
&esp;&esp;白露愣住了。腦海中一瞬間出現了宋景行總是隱忍著自己感情的臉。
&esp;&esp;林萌萌搖搖頭,同情地看著他,靠過來小聲和白露八卦:“學長追了一個女生好幾年才追到,兩人才談了一週,那女生說過了這麼多年還是忘不掉前任,就把他甩了。就前天的事兒,確實挺慘的。”
&esp;&esp;“心裡有人就別來招惹人家啊。”攝像小哥接過林晝給他遞紙巾,一把鼻涕一把淚,抓著有些惶恐的林晝繼續傾訴,“不拒絕算什麼啊”
&esp;&esp;“唉,隨這個快三十的‘人家’借酒澆愁吧。”林萌萌拉過白露和另外一個女生,“我們一起看看今天拍的。嘖嘖,小晝這臉真是太好看了”
&esp;&esp;另外一個女生點點頭:“真的很符合我對季銘這個男主的想象!我估計比未霜太太后記裡提過的季銘原型還帥,嘿嘿。”
&esp;&esp;才沒有。白露默默想。
&esp;&esp;兩個人聊著聊著忽然就開始品鑑起《棲息地》的原作小說:
&esp;&esp;“後記的這段!這段!我哭死了我真的!‘我一直很慶幸那天走錯教學樓的我遇到的是他,我無法想象他在我青春中缺席。我所有的偏執、瘋狂、不計得失的愛,註定只屬於這個人’。”
&esp;&esp;“結尾也很好哭啊!‘我撲進他懷裡,像是漂泊無居已久的鳥兒找到自己的棲息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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