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因果(第3/4 頁)

山下到道觀的石臺階修繕過，從道觀到山頂的臺階還修過，七扭八歪的。孟道生順著臺階往山頂上爬，看到白露坐在亭子裡看著夕陽發呆，腿邊還放著個相機。

&esp;&esp;孟道生坐到她旁邊，沒話找話：“坐這兒這麼久，不怕蚊子啊？”

&esp;&esp;“熊師兄給了驅蟲的香包，挺管用的。”白露攤開手，給他看手心裡的香包，“這夕陽真漂亮。”

&esp;&esp;“是挺漂亮的。”孟道生沉默了一下後沒忍住，還是問了，“你和師父聊完心情好點了嗎？”

&esp;&esp;“嗯。”白露點點頭，“我可能得自己再慢慢想想。”

&esp;&esp;兩個人安靜看了會兒夕陽，白露突然開口：“道長們和我想象得挺不一樣的。”

&esp;&esp;“哈，你想象裡的是什麼樣，御劍飛行嗎？”

&esp;&esp;“有點兒。”白露笑了，“感覺比我想象中更有人情味兒。我以為會是那種對普通人不屑一顧的很高冷的樣子。”

&esp;&esp;“你這叫刻板印象！我平時也不這樣啊。”孟道生哼了一聲，“難道在你眼裡我一直不像個正經的？我這明明就是大道自然，念頭通達。”

&esp;&esp;白露點了點頭，隨即立馬找補：“以前是，現在不這麼覺得了。現在覺得你很靠譜。”

&esp;&esp;“之前你印象裡的我到底是什麼樣的？”

&esp;&esp;“有點吊兒郎當。”白露一本正經地回答，“大概還有點輕浮。”

&esp;&esp;“吊兒郎當我認，”孟道生輕咳一聲，放下正吊兒郎當翹著的腿，“但輕浮是怎麼個事兒？”

&esp;&esp;白露猶猶豫豫地說：“之前聽人說你談過一百零八個女朋友。”

&esp;&esp;“危言聳聽！老——我一個都沒談過！”孟道生炸毛了，差點說髒話，“誰說的？！”

&esp;&esp;孟道生哪能不知道是誰造的謠，心裡悄悄給宋景行和紀寒都記了一筆，感情自己對她的好全打了水漂，還被人當成了輕浮。

&esp;&esp;看他平時戲弄自己總是一副遊刃有餘的樣子，白露本來以為他是花心的那類人，前女友沒有一百零八個也得有個十八個，聽到他說一個都沒談過的時候還挺驚訝的。

&esp;&esp;“你什麼表情，我很專一的好不好？”孟道生看他一臉不相信，手撐在她身後湊近了一點。

&esp;&esp;白露抬頭，看到他夕陽下映襯下那張漂亮的臉，總覺得有種狐狸的意味。太近了她下意識往後縮了一點。孟道生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語氣不像開玩笑：

&esp;&esp;“白露，你要不要和我談戀愛？”

&esp;&esp;白露一時愣住了，沒反應過來。

&esp;&esp;孟道生沒等她回答，繼續說：“我不知道四年前發生了什麼。但你沒找老紀，也一直沒完全接受老宋，都是因為他們兩個或多或少都和四年前的事有關吧？但我不一樣啊，我和那件事完完全全沒關係，你為什麼不和我試試？”

&esp;&esp;白露聽到他提到“那件事”，呼吸瞬間急促起來，邊用了點力氣推他邊站起來：“不”

&esp;&esp;孟道生雖然捨不得，但也心知自己得逼她一把，話不說出來，她這道心門就永遠閉著，背後的傷口也好不了。他起身把人往懷裡拉了拉，緩和了語氣安撫她：“我在這裡。白露，看著我。告訴我，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讓這麼多年你和老宋都閉口不言？告訴我，沒事的。”

&esp;&esp;“我、我那天”白露情緒還是很激動，一隻手的手指不安地抓緊了自己的衣服，一隻手推著孟道生想從他懷裡出來。

&esp;&esp;眼看著今天氣氛不錯，瞞了那麼久的事就要鬆口說出來了，好不容易逮到機會的孟道生哪能讓人跑了，一邊把人往懷裡帶一邊輕聲細語哄著：“沒事的，我在。你說，別怕。”

&esp;&esp;遠處傳來熊子琪粗獷的一聲：“小孟——小白——吃飯啦——”

&esp;&esp;兩個人都愣在原地，孟道生在心裡嘆了口氣，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她：“先去吃飯吧。以後你想說再說，對不起。”

&esp;&esp;白露也冷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