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福音(第3/4 頁)

的嘴唇時這悸動彷彿變成一聲春雷，讓兩個人不約而同地往後退了一點點。

&esp;&esp;“紀、紀寒，”白露抱著他胳膊害羞地撒嬌，“再親親。”

&esp;&esp;紀寒看著她的臉，回想起那個一觸即分的吻，喉結滾動：“嗯。”

&esp;&esp;這次兩個人的嘴唇完全重迭在一起。由於都太投入，他們沒有注意到不遠處走過來，在看見他們在接吻後又離開的兩個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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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白露回到白家的時候剛好是那一年的八月，她十一歲，該上初一了。領了成績通知單準備回家過寒假的那天，她成功憑藉過長的反射弧和不開竅的腦袋被幾個看不慣她的同學堵在了一條小巷裡。

&esp;&esp;“什麼叫‘你不要上課老玩手機，下次就能考得更好’啊？我叫你教教我是在嘲諷你，又不是真叫你教！”趾高氣昂的女孩子手裡還拽著白露的頭髮。

&esp;&esp;另外一個開學時跑過來挽住白露手臂，在問出來白露家的情況後捂著嘴巴說“好可憐”的方臉女生笑了笑：“小圓你別生氣了，她就這呆樣，你和沒爹媽教的孩子計較什麼。”

&esp;&esp;小圓還是沒消氣，抬手就又要揍人：“不是，你到底怎麼做到這麼沒心沒肺的啊？換我像你這樣早去死了。”

&esp;&esp;“不要臉唄。爹不疼媽不愛的，沒人護著就收斂點啊。掃把星——”

&esp;&esp;“迷迷糊糊地感覺到的別人的不喜歡”和“被別人當著面羞辱”是完完全全地兩碼事。白露遲鈍，笨拙，但還不至於完全察覺不到那些語氣和表情裡的厭惡。她不知道怎麼做，沒有人教過她，書上說“真誠可以解決很多問題”，於是她傻乎乎地信了，對於那些後來成為她們嘲笑自己的原因的那些過去一點也不藏著掖著，別人問她什麼都傻乎乎地實話實說。

&esp;&esp;到底是哪裡錯了呢，為什麼大家還是討厭我？

&esp;&esp;侮辱。密密麻麻遍佈全身的尖銳的痛感。白露感覺自己從軀體逐漸抽離，看著潮溼的腳邊一株可憐巴巴蜷縮著的綠色蕨類植物出神。

&esp;&esp;“你還走神——”

&esp;&esp;頭髮又被揪住了，白露默默咬住嘴唇，痛出的生理性淚水在眼眶裡打轉。

&esp;&esp;“有完沒完？擋路了。”

&esp;&esp;圍著她的兩女一男都被嚇了一跳，全都看向來人。白露慢慢抬起頭，視線被散亂的頭髮擋住，她只能模模糊糊地看到那個人的輪廓。他穿著一件灰藍色衛衣，個子很高。

&esp;&esp;“還不滾。”高個男生的聲音冷淡，語氣很不耐煩。

&esp;&esp;“走吧，估計是來練琴的。”方臉女生拉了把另外兩個人，“被人看到了不好。”

&esp;&esp;叄個同學小聲嘟嘟囔囔著走遠了，站在原地沒動的高個男生路過的時候隨口對白露說了一句：“要告訴你的家人。”

&esp;&esp;白露在他走後才抬起了頭，頭皮火辣辣的，她舔了舔手上的傷口，又晃了晃被抓得亂七八糟的頭髮，看到了斜對面的某家培訓機構的招牌——“福音琴行”。

&esp;&esp;回家之後她滿身的傷口被戴淑雲和剛好在家的白建業看到了。離家近的那所重點私立中學只接收秋季轉學的學生，白建業說只能先幫她換個班級，等她初二再換學校。

&esp;&esp;寒假也好，接下來的初一的第二個學期也好，白露經常繞路去福音琴行邊晃悠，想試著再遇見一次那個無意幫了她的男生。福音琴行裡出來的都是比她還小的小學生，哪有那個她心心念唸的身影啊。她有時會很失落地想：如果早去一分鐘是不是就遇到了，如果在這個街口向反方走是不是就能碰到他，如果晚一點離開學校會不會恰好看見他也從什麼地方路過？

&esp;&esp;但儘管絞盡腦汁、用盡方法，白露也一直沒有再遇見過他。她第一次感覺到：這個城市真的很大。

&esp;&esp;回到白家第二年的夏天，她轉學去了新的學校。開學前幾天，白建業給了她學校的地址，讓她自己去逛逛校園。白露到的時候問了下保安才知道，這所私立中學的學生不多，所以初中部和高中部建在了一起。兩個學部以主幹道為對稱軸，分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