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落差(第2/4 頁)

這兩種可能同時存在在紀寒的頭腦裡。前者基於感性，後者則源於理性。這讓他顯得自信又不安，變成了矛盾的綜合體。

&esp;&esp;孟道生看著紀寒，被說中了心事的男人緊繃著臉。自從紀寒去美國後，大學時代偶爾會一起出門的二人漸行漸遠，除去這次因為白露受傷聚到英國，他們上一次見面還是前幾年過年時在羊都碰見的那回。但即使很久沒見，孟道生也能感覺到紀寒現在的精神狀態有問題。紀寒和宋景行的情緒都不怎麼外露，但後者給人的感覺更溫厚、穩定，但紀寒就像是一層薄冰下的不凍海，表面上看不出什麼，內裡難以揣測、暗含瘋狂。

&esp;&esp;以外那層薄冰的名字叫“白露”。但薛定諤的盒子終究被開啟，隨著她輕生、隨著她和別人之間的親密被公之於紀寒眼前、隨著她失去記憶，那層薄冰岌岌可危，幾欲碎裂。如果那天白露選的人不是紀寒，孟道生敢肯定紀寒絕對會轉頭就發瘋把她搶回來。

&esp;&esp;紀寒家幾乎不接待外人，書房裡也只有一張椅子。孟道生收回目光，倚在桌邊。兩個人各懷心事。

&esp;&esp;“說完了？”鋼筆在他指尖流暢地轉了一下，紀寒抬起頭，“那就走。”

&esp;&esp;孟道生見紀寒拒絕交流，變了臉色：“老紀，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麼算盤。”

&esp;&esp;把她養得嬌氣、給她兒童讀物、不讓她和自己以外的人有接觸，紀寒擺明了是準備把心智不健全的白露孵化成只能依靠自己的寵物，永遠圈養在他身邊，讓她完完全全屬於自己。

&esp;&esp;紀寒也不否認：“有能力你也可以阻止。”

&esp;&esp;“她也不是永遠想不起來。”

&esp;&esp;孟道生冷冷地丟下這麼一句，離開了書房。白露恰好拿著水杯從房間出來，看見孟道生臉上冷漠的表情還有些驚訝。

&esp;&esp;“你——”

&esp;&esp;她剛剛開了個口，紀寒的聲音就從書房裡傳來：“白露。來我這裡。”

&esp;&esp;“啊，好。”白露放下杯子，小聲地問孟道生，“你還會再來嗎？”

&esp;&esp;“嗯。”擦肩而歸的瞬間，孟道生也壓低了聲音和她說，“別怕。”

&esp;&esp;白露加快腳步走進了書房裡，推開門。紀寒雙腿交迭坐在椅子上，撐在桌上的右手微微握拳，抵著太陽穴。他那雙眼睛裡沒有什麼情緒，平靜地望著她。

&esp;&esp;“和他說什麼了？”

&esp;&esp;白露也不準備瞞著：“問他會不會再來看我。”

&esp;&esp;“嗯。”紀寒閉了閉眼，隨後幅度不大地對著她招了下手，“來。”

&esp;&esp;她走過去，紀寒從椅子上站起來，讓她坐上去後走到了她身側，用手示意她開啟面前的檔案。白露感覺到他在生氣，於是沒問什麼就乖乖照做。資料夾裡厚厚一沓，放的倒不是收購合同啊專案書之類的東西，而是很漂亮的風景照。

&esp;&esp;白露迷茫地看向紀寒：“你要教我地名嗎？”

&esp;&esp;“你也可以這麼理解。”紀寒輕笑一聲，“不過教的辦法是身臨其境。”

&esp;&esp;“嗯？”

&esp;&esp;“這周我會去公司，完成一些需要我親自處理的積壓事項。等結束後，你的身體應該也恢復到可以出門的地步了，那時候我準備帶你去旅行。”男人漂亮的手指將紙張翻過一頁，“我初步篩選了六十八個地方，正面是示例圖，反面是優缺點，你可以用作參考。去哪些、去的順序，都由你決定。”

&esp;&esp;“哦、哦。”

&esp;&esp;紀寒當然不準備把她一輩子關在家裡，白露選擇他這件事多少帶來些正面影響，她在他面前也乖得緊，除了那些他很樂意回答的數不清的問題外，她從來沒有提到其他人，也不要求他帶自己出門什麼的。紀寒對此很滿意，只是白露表現出來的溫順遠遠沒有達到讓他放下戒備心的程度。

&esp;&esp;他要她再次愛上他。如果做不到這點，再把她一輩子關家裡。

&esp;&esp;白露吃完晚飯就捧著那本厚厚的資料夾去了自己的房間，看來是準備當做睡前讀物。紀寒在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