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家犬(第4/4 頁)

”

&esp;&esp;於是場面變得非常詭異。林晝姿勢相當優雅地坐在對面的椅子上，坐在白露腳邊的地毯上黎朔姿勢不羈，表情也兇，就差把“從我們家滾出去”寫在臉上了。

&esp;&esp;林晝淡定地瞥了一眼黎朔，為難地看向白露：“姐姐，你這位朋友似乎對我有些意見。我也覺得，在沒有外人在場的情況下，我們才能開誠佈公地聊聊。”

&esp;&esp;“你才是外人。”黎朔立刻回擊。

&esp;&esp;林晝微微挑眉：“嗯？你是她的什麼人。”

&esp;&esp;黎朔頗為驕傲：“家犬。”

&esp;&esp;“行了”白露看向林晝，“也沒什麼不好在他面前說的，就這樣吧。”

&esp;&esp;林晝沉默著，烏睫半闔，臉上的笑意像雪一般慢慢消融了，露出了他努力掩蓋著的失落：“我們以後只能這樣嗎？”

&esp;&esp;你其實很少能看到林晝這樣的表情。他永遠是溫柔的、謙和有禮的，讓人覺得如沐春風。有一天那風消失了，你才知道眼前人一直孑然立於茫茫刺骨風雪裡。

&esp;&esp;白露是真的有點被他騙怕了。她不知道林晝的痛苦裡偽裝佔了多少，但那時，某種直覺告訴她——那哀切中真實的部分深不見底。

&esp;&esp;她看向窗外，沒給什麼肯定的回答：“再說吧。”

&esp;&esp;“白露，謝謝你”林晝的眸光微微閃動，清朗的面容終於褪去陰鬱的外衣，“在你找我之前，我的整個生活將仍是你的鏡子。”

&esp;&esp;他起身離去。

&esp;&esp;門被輕輕關上，黎朔心裡不滿地想：真能放洋屁，被拒絕了還要念句詩。

&esp;&esp;“黎朔。明天春假就結束了，你去補辦身份證和手機卡吧，別再住這兒了。”

&esp;&esp;“為什麼？我想和你呆在一起！”不想離開的黎朔心急地單腿跪上沙發，手撐在她耳側的沙發靠背上，“有別人來的話我可以躲起來或者出去的！即使你要和剛剛那個人上床——”

&esp;&esp;“你把我當成什麼，什麼叫‘和剛剛那個人上床’？”白露一把推開他，“你把我當什麼人？這是我的家！不是妓女接客的地方！”

&esp;&esp;意識到自己表達方式有問題的黎朔連忙抓住她的手：“白露！我、我不是那個意思”

&esp;&esp;白露用力掙脫開：“你也覺得我人盡可夫？你也覺得只要是個男的，我就會想辦法去勾引，和他上床！”

&esp;&esp;黎朔急忙辯解：“我從來沒有這麼想過！”

&esp;&esp;她只是靜靜看著他：“真的嗎？黎朔。你真的從來都沒有覺得我的私生活很混亂，哪怕只是一個瞬間？”

&esp;&esp;沉默。

&esp;&esp;他看著白露那雙古井無波的墨色瞳孔，它深邃地洞見那些他自己都不曾發現過的細微念頭。對女性的貞潔的追求幾乎被刻進了骨子裡、很難被察覺到。“身經百戰”之類的炫耀話語被許多男人當做榮譽，但放到女人身上，只會受到鄙夷和輕蔑。

&esp;&esp;“你看。”白露悽然一笑。

&esp;&esp;到底是太年輕。黎朔不知如何開口，他只能伸手把她抱進懷裡，“不是這樣的”

&esp;&esp;“這是事實，我自己都”白露別過臉。

&esp;&esp;她低垂著眼眸，良久後問他，“想和我做嗎？黎朔。你說實話。”

&esp;&esp;“想。”

&esp;&esp;“那做吧。現在。”

&esp;&esp;黎朔搖搖頭：“不要。”

&esp;&esp;“怎麼了，不是說喜歡我，還說要做我的狗嗎？現在知道這些就不喜歡了？”大顆大顆的眼淚從白露的眼中掉落，“無所謂，反正林晝就在樓上，我可以去找他——”

&esp;&esp;話語被悉數堵住。黎朔捧著她的臉吻上她的嘴唇。最初小心翼翼的輕吮後，黎朔緊張到眼睫都在輕顫，一點點用舌尖舔舐著她的唇瓣。

&esp;&esp;“喜歡你。只喜歡你。”黎朔說，“沒有變過的。以後也不會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