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怪讓人興奮的(第1/2 頁)
歲晚在柔軟的大床裡睜眼的第一個瞬間,還在感嘆昨夜一堆亂七八糟的事情之後,她竟然還睡得那麼好。
大腦還沒清醒,歲晚下意識地摸了摸睡著的大床。
身下的觸感既不是世傑公寓勉強能睡的床板、也不是謝玉遙家裡的軟到她都有些受不了的棉花一樣的床墊。
合她心意得跟她現世慣睡的床墊一樣。
……等下,這是哪?
腦子裡嗡了一聲,歲晚猛地一個仰臥起坐,迷茫地看著房間裡陌生的陳設。
斷開的記憶開始緩慢地接了起來。
在謝玉遙和成潛離開後,看著時決明那副端出來的死人臉,歲晚越看越生氣,一張嘴嘚吧嘚吧個不停。
什麼荒謬的字眼都從嘴裡蹦了出來。
時決明臉色未變,只是在歲晚說出“你是不是該找個男人來試探我”的時候,眼眸黯淡一瞬,然後給她倒了杯水,試圖讓她冷靜一下。
這個舉動其實很突然,但歲晚一晚上又是直播對線,又是對著時決明語言輸出,確實有點口乾舌燥。
她下意識接過那杯水,一飲而盡,再看向時決明時,語氣有點無奈:“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到底在想什麼啊?”
歲晚直到那一刻都覺得難以置信。
謝玉遙愛不愛玩是一回事,找男模這件事本身就足夠讓人費解。
更何況,這還是接下來一切麻煩事的導火索。
時決明一整晚都沒有什麼幅度的表情終於有了變化。
他眼睛酸澀,如願暈出眼角的微紅,像只被拋棄流浪很久後、乍見主人的狼狗,帶著點野性,又滿是委屈。
他就這麼直視歲晚的眼睛,而後有點淒涼地笑了笑:“我在想什麼?我在想什麼你不知道嗎?”
歲晚不喜歡這樣看起來說了、實際上什麼都沒說的無效對話,可一旦捕捉到時決明眼底濃烈的悲傷,她的喉嚨就好像被悲傷棉絮堵住,說不出半個字來。
他們在某個瞬間,就這麼莫名其妙地進入了回合制對話。
現在是時決明吧噠吧噠的輪次。
“你現在問我在想什麼?你早幹什麼去了?”
他的眼睛越來越紅,本來只是溼潤的眸子,隨著他一聲聲控訴,逐漸就醞釀起大滴大滴的眼淚來:“我之前問你想幹什麼的時候,你也什麼都不說……你是不是,其實根本就不喜歡我。”
“不過也是,”時決明四十五度角仰頭,伸出手指摁了摁快要控不住淚水的眼睛,“你也從來沒有說過喜歡我。”
不要胡攪蠻纏啊!
天知道話題怎麼轉到這個方向的。
歲晚一邊理智地覺得荒謬,一邊又沒忍下心,心甘情願被突然委屈的時決明牽著鼻子走。
她張張嘴,試圖找到時決明語言的漏洞試圖辯解。
然後發現自己百口莫辯。
除了現世情到濃時,時決明低喘著求來的一聲聲意亂情迷的愛。
她,甚至於他們之間,就沒有過一個正兒八經的表白。
在歲晚如今殘缺的記憶裡,他們就是莫名其妙又理所當然地結婚了。
“哈,你連哄都不願意哄我。”
時決明幽怨地低頭自嘲,垂首的瞬間,有淚重重砸下。
歲晚心口一疼,一瞬間忘記了本來的憤怒,有些著急道:“不是,我……”
人情急之下感到一陣暈眩應該也是常有的事吧。
累世的信任讓歲晚即使是在這樣的境況裡,也根本沒把時決明往壞處想。
直到自己身形一晃,雙目失焦地跌落進早早做好準備的懷抱裡。
直到徹底失去意識前,大腦堪堪分辨出那句辨不出情緒的低語:
“沒關係,你在就好,我能自己哄自己。”
*
記憶完全接上的歲晚,腦海裡依然迴盪著昏迷之前時決明最後的那句話語。
自己哄自己什麼的。
怎麼還怪可愛的。
嘴角像是有了自我意識開始止不住地上揚。
待歲晚意識到之後,她立即神情冷酷地伸手把不聽話的嘴角戳了下去。
可愛個鬼啊!
這條線的時決明怎麼玩得這麼陰啊!
下藥什麼的?這合理嗎?
事情太過荒唐突然,以至於歲晚現在都還想不起來生氣。
她左右張望著,沒有目的地伸手去摸自己的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