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幕純情/送禮時請認真考慮收禮人的喜(第1/4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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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偌大的休息室內安靜而空蕩，巨大的落地玻璃窗在夜色中猶如一面塗黑的鏡子，其上影影綽綽映出相隔一段距離的兩人，不遠也不近。

&esp;&esp;忽有些細小的雪花被嗚嗚呼嘯的山風捲來密集粘在玻璃上，那響動引得你和茂茂幾乎是同時偏頭望去。

&esp;&esp;“啊，下雪了！”注意力被吸引過去，你指著窗外驚呼。

&esp;&esp;箱根山上的天氣還真是說變就變。

&esp;&esp;茂茂面露喜色，起身走到窗邊感嘆：“這麼多年，我還是第一次在這裡遇見下雪呢，真難得……這算是吉兆嗎？”

&esp;&esp;“有句俗話叫‘瑞雪兆豐年’，對於農家來說肯定是件好事。”你望著他挺拔的背影笑答，心中浮現兒時那些在村野間度過的令人懷念的時光，忽然有種恍如隔世的錯覺。

&esp;&esp;但這不是錯覺，二十年後，站在你面前的人物從鄉下私塾的教書老師變成了一國將軍。

&esp;&esp;這一切正在確確實實地發生著。

&esp;&esp;“那真是太好了。”聽了你的話，茂茂高興頷首，又走回椅子上坐下，如一名普通朋友的口吻與你接著閒話，“你剛才看起來似乎不太開心呢，是伯父大人安排的表演不合心意嗎？”

&esp;&esp;“啊……嗯，算是吧。”沒想到他竟和憨厚外表不同內心如此敏銳，你慌亂垂下頭不得不承認。

&esp;&esp;青年將軍失落嘆了口氣：“雖然我自己也並非能夠樂在其中，但出門在外，總不好拂了伯父大人的面子。”

&esp;&esp;“……”你以沉默表示同樣明白這個道理，又回想起先前松平講過的那件定定正在張羅的親事。

&esp;&esp;——難道他甘願就這樣當一輩子提線木偶？

&esp;&esp;但這是將軍的家事，你作為局外人自然沒有插話的餘地。

&esp;&esp;屋子裡突然靜得可怕。

&esp;&esp;窗外風聲悉悉索索，夜雪落枯枝。

&esp;&esp;直到那聲響漸弱了些，茂茂驀地慼慼然開口，似在自責：“那件親事也是……我總是這樣，沒有勇氣去拒絕。”

&esp;&esp;“誒？”兩人想法意外合上拍，你偏頭望去，驚訝於他會主動提起這件事。

&esp;&esp;“可那是天皇陛下的女兒，我即使想要拒絕，也沒有合適的理由開口啊。”

&esp;&esp;他自顧自搖搖頭，仰頭灌下最後一口牛奶，左右為難的樣子看起來很是苦惱，想必這段時間以來都在為此事所困擾。

&esp;&esp;想到德川定定那專斷跋扈的作風的確不易找到突破口，你為了寬慰，向他提出一招緩兵之計：“沒事的，您還年輕，可以用想專注國事為由暫且推脫，或許態度堅定些，是有辦法拖下去的……我不知道這種說辭有沒有用，希望能多少幫到您。”

&esp;&esp;“有道理，我回去後就和伯父大人說。”在你的鼓勵下，茂茂黯淡的眼神中頓時燃起希望，肯定點了點頭，“謝謝你，枝川小姐。”

&esp;&esp;他激動朝你傾著身子，真誠純淨的雙眸沒摻半點雜質，盯得你莫名一陣心虛。

&esp;&esp;“沒、沒有的事……您太客氣了！”對兩人間突然拉近的距離感到不習慣，心中升起奇怪的預感，你環視空無一人的四周疑問道，“說起來其他人呢？都這麼久了，還沒有出來嗎？”

&esp;&esp;“我和片慄虎泡的是私湯，他已經泡完回房了，其他人都在公共溫泉那邊。”經你提醒同樣察覺到異樣，茂茂疑惑眨眨眼站起身，“而且那是露天浴池，又下了這麼大的雪，按理說這時候早都應該回來了……我去看看吧。”

&esp;&esp;“我和您一起去。”你也起身跟在他身後。

&esp;&esp;兩人走到公共男湯的門簾外時，茂茂忽然停下腳步。

&esp;&esp;“請等一下，枝川小姐。”他抬手攔住你，“這裡是男浴場，你跟著我進去不太合適，我一個人去看就好。”

&esp;&esp;“好的，請您千萬小心。”你知趣退到一邊，嘴裡囑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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