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引由朝政論治眾(第2/3 頁)
?”
“古人云,‘德威並施’。‘重典’是威,殺頭人人都怕,可如果一味地只以‘殺頭’來嚇唬人,強壓之下必有逆反,是以,單純只以‘重典’治眾是可不取的。上策莫過於,兼以‘施德’。威是火、德是水,‘德威’並用,便水火相濟,陰陽協調矣。二郎,你說是不是?”
李善道點頭說道:“不錯!大郎所言甚是。”品味了下,又笑道,“大郎說是對先帝改‘德’為‘嚴酷’的選擇究竟對不對,姑且不必多言,但大郎這番話,分明已作評論了啊。”
“故此,你‘不以嚴苛約束,就難成規矩’這句話,只算說對了半點。”
李善道品說道:“我明白大郎的意思了。我沒說對的半點,是少說了一個‘德’。如此,敢問大郎,咱寨中的‘德’是什麼?是賞罰嚴明的賞麼?”
徐世績搖了搖頭,說道:“‘賞’是利,與‘德’是兩回事。”
“那咱寨中的‘德’是什麼?”
徐世績沒有直接回答李善道,反是問他,說道:“二郎,你說呢?咱寨中的‘德’是什麼?”
昨晚劉胡兒把人頭提去給李善道看後,說了一句話,說的是:“重義氣的好男兒固是多數,可也有這等無義之徒”。這句話不期而至,於此際泛上李善道腦中。
他拍下了大腿,說道:“有道是‘靈光一現,價值千金’!”
徐世績說道:“二郎想到了?”
“德者,仁德。咱寨中的盡強梁好漢,殺人放火、搶劫盜掠是日常的營生勾當,‘仁德’云云,卻是休提。要想用正經的‘德’來治咱寨中之眾,那簡直滑稽可笑了。但‘仁義禮智信’,‘義’,卻是咱寨中可用的。大郎,若我猜得不錯,‘義’,就是咱寨中治眾的‘德’了!”
徐世績笑了起來,說道:“二郎聰穎,一點即透。不錯,這個‘義’字,就正即是咱寨中的德。如何才能讓部眾甘心接受山規約束,聽從我等號令?如昨天被殺的那幾個賊廝鳥,哪怕行山規把之殺了,而卻也沒人能說出半個不字,嫌執法嚴酷?二郎,便是這一個‘義’字啊!”
“不錯。重義氣的好漢子,誰會‘欺侮同類’?既然‘欺侮同類’,那就是不重義氣的奸惡之輩,殺不足惜。”
才練完力氣,緊跟著又說了半晌話,有點渴,徐世績又喝了口蜜水,說道:“二郎,你既已想到了這點,那該怎麼管束你的部曲,你應是已知了吧?”
徐世績把話題扯到問李善道對他執行山規,將那幾個搶酒肉的嘍囉殺掉是怎麼看的時候,李善道還不太能明白,他為何突然說起這事。
但聽到一半,特別是聽到“德威並施”的時候,他就已經明白徐世績的用意了。
徐世績這是明著在說殺那幾個搶酒肉的嘍囉的事,實則是在回答他“想要請教大郎”之此問。
李善道因笑道:“大郎,我知道了。”
“怎麼管束?”
李善道豎起一根小拇指,說道:“大郎定下的山規十條,這是其一。”又豎一根大拇指,說道,“倡‘義’重‘義’,這是其二。”問道,“敢問大郎,未知我說的對也不對?”
徐世績輕輕拍了下手掌,說道:“不但對,而且你這兩根手指豎得好,山規雖然應當置之於重,但講說起來的時候,卻必要得以‘義氣’為先。”頓了下,補充說道,“但還有一點,二郎,俺得與你說清楚,便是‘倡義重義’,我等為頭領者,須當以身作則,咱們得先做到。不能只以此來約束部眾,而我等卻只嘴皮子說說,其實不按此做。”
李善道說道:“這點,大郎不消囑咐,我自曉得。”
“劫完船後,給你的賞賜,聽說你大多分給了秦三等,由此足見,二郎你本就是個輕財重義之士,俺這句話,也就是多提一句。”
說到這兒,徐世績倒是想起了一事,順口說道,“邴大兄前幾天已經回寨,咱搶來的財貨,他已清點完畢,唯那老胡是個布商,現錢不多,主要以布匹等現貨為主,故須等賣成了錢後,才好把該咱該得的那份與咱,因此你還得再等一等,等貨賣完了,錢才能分下。”
李善道已知道,寨中專門有負責銷贓的堂口,其主事者就是這位“邴大兄”,名叫邴元真的。
邴元真本縣中小吏,識文墨、通算術,加之又是翟讓的故友,故翟讓任了他此職。
李善道笑道:“前從大郎往劫那老胡,本是圖為寨中立功,所得之財貨,分不分與我都成。”
“這是寨裡的規則,你不想要,也還不成。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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