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秦敬嗣翻牆奪寺(第2/3 頁)
下來便要進縣寺,已打算邁腿了,李善道卻立在原地未動,他初尚不明緣由,不過很快他就明白了。李善道是為防縣衙內再有弓弩埋伏,因在等程跛蹄等先進去。
這倒是讓高曦越發佩服了,該膽大,帶頭上陣時,李善道絕不含糊;但勝利已在手中,而該小心謹慎時,李善道也絕不大意。
在縣寺外等了不很長時間,只聽得縣寺內叫喊一片,未幾,秦敬嗣、王須達等押著數人出來。
牛二跟在秦敬嗣等邊上,迫不及待地向李善道報告,指著一人說道:“將軍,他就是狗縣令!”
被牛二指認是濮陽縣令的此人,年紀不很大,三十來歲,幞頭被打落了,披頭散髮,衣袍被拽爛了,腳下的矮腰靴也丟了一隻,往臉上看處,鼻青眼腫,流著鼻血,顯是剛被揍了一頓。
他掙扎著挺起腰桿,叫罵道:“賊死囚,敢寇縣城,朝廷兵到,你們個個死無葬身之地!”
程跛蹄乾脆利索地扇了他個耳光,罵道道:“狗官,二郎面前,還敢汙言穢語!”
李善道作色訓斥,說道:“跛蹄,不得無禮。”命令秦敬嗣等,“把陳公放開。”笑臉迎人,與這濮陽縣令說道,“我聽得公尊姓陳,可是麼?公請聽我一言,我等非是尋常賊子,乃瓦崗翟公帳下。公當已知,便連蒲山公李密,現也已投鄙寨。我寨素來替天行道,劫富濟貧。東郡百姓,包括你濮陽縣的百姓在內,我寨從無侵害。今取貴城,也一樣不會亂殺無辜。”
這姓陳的濮陽縣令罵道:“李密這等反賊,你竟也敢來說!賊死囚,日前本官才得齊郡張大使來書,張大使不日就將親率兵馬,來滅你瓦崗,你瓦崗賊不思逃命,反敢於此際攻我縣城,你們這是嫌你們死的慢麼?賊死囚!狗賊!張大使用兵如神,待他兵到,你等唯受死耳!”
李善道當然也知,靠他三言兩語,斷然是難以說降這位陳縣令,所以還是要說兩句者,無它緣故,無非是“業精於勤”,想要抓住這個機會,鍛鍊一下自己說降人的能力罷了。
見這陳縣令罵個不休,顯是自己的說辭不能入其耳,他嘆了口氣,與高曦說道:“高老兄,且請莫要見笑。我是個實在人,口笨嘴拙,不會說話。雖是一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這位陳公,卻不能解我誠心。”揮了揮手,令道,“將他嘴堵上,且捆了,押下去吧。”
喧譁聲響,數十人從後邊跑來。
高醜奴提鐧,護在了李善道身側。
眾人轉身去看,來的這數十人有自己人,陳敬兒、董法律、袁德珍等皆在內;也有十幾個陌生人。
李善道心中已知,那十幾個陌生人肯定就是在城中內應生亂的那群人了,便不等他們到前,自迎上去。兩下相見。陳敬兒拉著陌生人中的一人,與李善道介紹:“二郎,這位便是在城內舉事的諸好漢的頭領。”向這人介紹說道,“伯常兄,這位便是俺們的大頭領李二郎。”
那人慌忙叉手行禮,說道:“在下季伯常,見過李二郎!”
“季伯常”三字入耳,李善道內心一驚。
李善道撓了撓耳朵,試探問道:“足下大名,我未聽清,敢請足下再說一遍?”
“敢請二郎聽知,俺賤名博起,字伯常。”
李善道這才知道,自己剛才是聽錯了,心放回去,回禮說道:“原來是伯常兄”——這人卻非是徐世績所說的他那幾個在濮陽的朋友之一,親熱地握住了他的手,笑道,“今與兄雖初見,有道是,‘何地無奇才,苦是不相識’!苦與兄以前竟不相識!今克濮陽,乃知兄之奇才!”
“實不敢隱瞞二郎,俺之所以在城內舉事者,實是因本以為二郎所率來取濮陽之兵,必是人多勢眾,適與這位王賢兄說話,俺才知曉,二郎所率來攻濮陽的部曲,居然僅才三四百數!二郎‘奇才’之贊,伯常豈敢當之?誠然是多虧了二郎麾兵攻城,濮陽這才攻下,俺與從俺舉事的兄弟們,也這才未有事敗身死!在下這廂,多謝二郎!”季伯常掙開手,退後下揖。
英雄重英雄,這兩個人,一個在並未與城外來兵溝通的情況下,就有膽子聚眾在城內舉事,一個只帶了三四百眾,而就敢一見城內生亂,便趁機攻城,真可謂是俱有奇膽。
故是,兩人今天儘管初見,一見之下,卻三言兩語間,兩人已是對對方各有敬佩,相見恨晚。
王須達已與秦敬嗣等將陳縣令綁了,丟在了門邊,此刻見他倆敘禮完了,急忙上前,與李善道說道:“二郎,伯常兄確是奇才,然俺之愚見,現非敘話之時,咱們趕緊的,先把縣寺搶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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