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談說童謠不足信(第2/3 頁)
照那老道分析,唱的確就是李密,可李密現不在洛陽,且是亡命之身,而洛陽孩童卻傳唱此謠,這若不是天意,何以解釋?”
李善道說道:“單公,你也說了,是照那老道的分析,這童謠唱的才是李密。那若不照那老道分析呢?有道是:‘各花入各眼。’也許在別人眼中,這首童謠唱的是別人呢?”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笑道,“單公、大郎,在我看來,這童謠說不定唱的就是我。”
這簡直匪夷所聞了,單雄信愕然說道:“唱的是你?此話怎講?”
“‘桃李子’,單公與大郎尚未去過我住的山谷,那谷中,便在我住的茅屋邊上,有一大桃樹,我也姓李,則這‘桃李子’的李,緣何不能是我的李?‘勿浪語,誰道許’,不要亂說,不要說空話,我名‘善道’,善道也者,自非亂說、空話,則這一句,又緣何不能是我之名?且則,那老道所言之‘逃亡的李氏子’,還是把‘桃’諧音成了逃,我這個‘桃李子’,卻不用諧音,是不是比那老道所言更加貼切,更貼合這首洛陽童謠之所唱?”
單雄信哈哈大笑,指著李善道,與徐世績說道:“二郎人如其名,果然善道!”
徐世績撫摸著絡腮鬍子,亦是哈哈大笑。
不得不承認,按李善道這麼一解釋,這首洛陽童謠好像真的也是在唱他。
但要說就是李善道得了天命?
單雄信和徐世績當然不會相信。
單雄信笑了陣,說道:“如此說來,這童謠確如二郎所說,不可全信。”
李善道在旁陪笑,見他倆相繼收起了笑聲,便自也把笑收起,重又問道:“單公、大郎,那翟公是怎說的?”
單雄信答道:“翟公半信半疑。不過這老道確有能耐,賈軍師與他談論了兩天的風角占卜,對他讚不絕口。因賈軍師也又進勸翟公,說不論這首童謠是不是真的應對了李密,不妨先把李密請入寨中,與他結個善緣,以後的事,以後再說。翟公由是動心,遂乃決定請李密進寨。”
李善道說道:“原來如此!接李密進寨的人已經下山了麼?”
單雄信喝了口蜜水,答道:“翟公把接李密的事派給了元真。元真已與那老道一同下山。”
李善道算了算路程,說道:“李密現在王寨主的寨子裡,離咱寨百十里遠,這般說來,快則五六日,李密就能到咱寨了。”
“差不多吧。”送李玄英、翟讓決定接李密進山的事已經說完,單雄信轉開了話題,問李善道,說道,“二郎,胡兒說你已等大郎多時,你有啥事稟他?”
李善道離席起身,向徐世績下揖行禮,說道:“大郎,我有一事相求。”
徐世績叫他起身,笑道:“你先別說,讓俺猜猜。”
“……猜猜?大郎能猜出來麼?”
徐世績摸著絡腮鬍,笑道:“你是不是來向俺討兵械的?”
“討兵械?”
徐世績說道:“俺聽說你這兩天在你谷中,忙著給你旅的部曲編伍、操練。想來應是你編伍已成,卻兵械不足,故來向俺討要兵械?”
這徐世績,他怎麼知道自己這兩天在忙著編伍?
李善道愣了下,趕忙笑道:“什麼都瞞不過大郎!回大郎的話,敢請大郎知道,我這兩天確是在忙著給部曲編伍,昨天剛將隊伍編成。不過今日求見大郎,所為者,本意不是為兵械。”
“不是為兵械?”
李善道說道:“謹遵大郎的指教,編伍既然已成,底下我就準備著,接著再把辨金鼓旗幟練起來。旗幟好說,縫製幾面即可,金鼓兩物,卻不好辦,故我尋思著,也不知大郎這裡有沒有空餘的?若有,求討些許。”頓了下,又笑道,“但大郎既提及了兵械,不瞞大郎,兵械實也缺,特別弓弩箭矢,十分缺少,大郎處若有閒剩,便斗膽敢乞大郎一併撥些。”
單雄信呵呵笑道:“你這二郎!順著杆子往上爬。”
徐世績說道:“金鼓是有的,你若要,撥給你些無礙。不過弓弩箭矢,俺分寨也缺,給你不了多少。這樣吧,二郎,金鼓各給你三面;弓給你十張,駑給你兩張,箭矢各若干。此外,再撥給你矛、刀、盾各一些,鎧甲一套,如何?”
李善道喜出望外,沒想到鎧甲還有!
他叉手禮道:“多謝大郎!大郎恩情,不知何以回報!”
徐世績笑道:“你不用回報俺,俺還要回報你哩。二郎,你坐下說話。”
李善道只當徐世績這是玩笑話,又陪著他笑了兩聲,回席上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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