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竊囑高曦且藏身(第1/3 頁)
徐世績令斥候再探,而西邊所來這支人馬的使者已至。
原來是周文舉和他的部曲。
前文已有述,這位周文舉也是韋城人,與翟讓同縣,但一直以來,未有附從翟讓,其自有千餘嘍囉,獨成一寨,亦東郡地界上的一個大盜首。不久前李密投入瓦崗後,周文舉曾派人進山,送了些禮物與李密和翟讓。這次翟讓領瓦崗主力南掠滎陽之前,專門派過人去找周文舉,想和他一起聯兵,共下滎陽,但被周文舉婉拒了。而卻此時,他領眾來到了滎陽城外。
徐世績雖料他應不是來搶韋城的,然畢竟不辨他的來意,遂一面傳下令去,令隊伍暫緩進城,稍作戒備,一面遣了劉胡兒隨周文舉派來的那使者,去見周文舉,問其所來何為。
未久,劉胡兒回來了。
與劉胡兒同來的還有十餘個騎士。
徐世績認出,那十餘騎士中為首者便是周文舉,跟從在其身後的那些騎士,徐世績也認得,俱周文舉手下的大頭領。他便叫上羅孝德、聶黑獺、李善道等,亦騎上馬,迎接上去。
兩下道中相見。
彼此下馬,叉手見禮。
徐世績笑道:“賢兄來得巧,俺也是剛到韋城,本打算到了貴縣後,先派人去尋賢兄,邀賢兄共來攻城,不料城中縣令早逃,卻是已被縣吏、士紳將城獻與。敢問賢兄,從何而來?”
周文舉三十多歲,個頭不高,但甚肥壯,穿著件黃色絲衫,腰圍金帶,配著一柄橫刀,刀鞘上鑲金嵌珠,珠光寶氣。
他說道:“俺從西面澤邊來的。聞報說大郎領眾自離狐方向來,俺一猜就是大郎為取韋城來,慌不迭地就點起了人馬,趕來相助大郎。”再次行了個禮,語帶佩服,說道,“數日之間,大郎連下離狐、濮陽兩城,今又不戰而得韋城,威風凜凜,著實令俺心佩。”
徐世績與這周文舉,早前見過多次面,卻哪次像如今次這般恭敬?徐世績自知原委,無非就是因如這周文舉所言,瓦崗軍這一出山,數日功夫,即先下白馬,繼克濮陽、離狐之故耳。
現正藉機壯大聲勢、壯大隊伍之時,徐世績故非僅毫無驕恣之態,比之此前與這周文舉相見時,反倒對他更禮重了幾分,微微笑道:“離狐、濮陽都沒有賊官兵的重兵把守,只不過是被俺撿了個漏子罷了,換是賢兄去攻,一樣能夠打下。”給周文舉介紹羅孝德等。
羅孝德、聶黑獺等,周文舉此前也有見過,只不熟,這時再見,周文舉連帶著對羅孝德等也客氣得很了。
卻介紹到李善道時,周文舉抬起眼,細細打量李善道,問道:“可便是月前劫下程煥、前時攻下濮陽的衛南李二郎麼?”
李善道行禮應道:“不敢,小弟便是衛南李二。”
周文舉大加讚歎,與徐世績說道:“大郎,你這個老鄉了不得啊!程煥那廝,俺也劫了,卻沒能劫下,且俺的一個族弟還被程煥那撮鳥的一個護衛給殺了!著實把俺給惱得不輕。”
說著,他重看向李善道,說道,“後來聽說程煥那賊撮鳥被你殺了,李二郎,你當真是給俺出了一口惡氣!濮陽就愈了不得了,俺聽說,你只帶了百十人,就攻下了濮陽?你部中有一個叫甚麼法律的,梯子都沒用,徒手就爬上了城牆!”
李善道心頭一跳,暗道:“他的一個族弟被程煥那撮鳥的一個護衛殺了?啊呀,他若不提,我險些忘了。可不是麼?這事兒我聽徐大郎說過,他的族弟正死在高曦手下。”
心念急轉間,口中急忙糾正他,說道,“哪裡是百十人便攻下了濮陽!小弟就有三頭六臂,百十人也是取不下濮陽的。能下濮陽,內則是靠濮陽大俠伯常兄內應;外則是靠大郎撥調給俺的精兵。公所云之‘法律’,是有此人。法律擅攀援,確是沒用梯子,就攀上了城頭。”
有關董法律的傳言得到了證實,周文舉豔羨地讚道:“這般好漢,真夜叉、力士之流了!”往徐世績身後眾人中去看,問道,“可在諸位好漢中?若在,敢請出來一見。”
——“夜叉”、“力士”也者,之所以周文舉用佛教的神將來比董法律,系是因董法律的名字,“法律”二字,在他的這個用名中,指的不是國家的法律,本指的即是佛法、戒律之意。
董法律現只是李善道重新編伍後的李善道其部的十部旅帥之一,哪裡有資格跟著徐世績來見周文舉?當然是沒在隨從於徐世績身後的眾人之中。李善道向周文舉解釋了下。
周文舉可惜地說道:“這等好漢,竟無緣一見,可惜可惜。”
徐世績摸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