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橫截奮揚迎敵擊(第1/3 頁)
房崱問道:“將軍怎不說話?”
“吾疑心賊兵有詐。”
房崱愕然,問道:“詐從何來?”
“初時,密賊、翟賊不舉其旗,今見我見至,反舉其旗。吾疑心這是不是兩賊的誘我之計?”
房崱撫須而笑,說道:“石子河對岸,一馬平川,毫無遮掩,瓦崗賊來了多少賊眾,一眼就能看得明瞭,只此數千人騎,絕無再多。敢問將軍,此若密賊、翟賊的誘我之計,誘從何來?”
他望了望對岸翟讓、李密的賊旗,說道,“所以初不舉旗,今乃舉旗者,以吾判料,無它緣由,必是因起初其賊眾剛到,陣伍未結,故未豎旗,而今見我王師到,其賊眾惶恐,為安撫眾心,兩賊故於此際舉旗。……將軍,機不可失,失不再來,一旦錯過眼前良機,被兩賊竄回倉城,我王師雖然必勝,倉城位處高地,不易攻也,少不了尚得一場惡戰。與其惡戰在後,何不今日奮勇進戰,以我之眾,擊賊之寡,一舉擒殺兩賊,傳首東都,將軍克勝之速的威名既揚,之後的惡戰亦可免之,此誠兩全其美之上策也!遲則兩賊恐竄,敢請將軍即做決斷!”
段達的從子讚道:“房公此議,誠然上策。”
卻這段達用兵“持重”,段達的這個從子年輕氣盛,倒是勇猛精進。
邊上一人沉聲說道:“將軍,末將愚見,最好還是謹慎為上。”
房崱、段達的從子等視之,說話的是姓王的那個將軍。
劉長恭問道:“將軍此話怎講?”
——劉長恭雖是這支隋兵的主將,他的本官只是個虎賁郎將,這位姓王的將軍也是個虎賁郎將,他兩人卻都各是一部軍府之主將,比以本官,他倆平級。
姓王的將軍說道:“出東都前,越王、段公均有囑令,命我軍與瓦崗賊眾接戰前,務必要先與裴將軍等部取得聯絡,與裴將軍等部東西夾擊,共同進戰。裴將軍等部今卻尚未到。則對岸的賊眾,如果只是尋常的賊眾,我軍今往擊之,亦無不可,然今既已豎密逆、翟賊之旗,末將以為,便宜當慎重為要。”
“哦?”
姓王的將軍說道:“密賊、翟賊固不足為畏,然兩賊曾敗張須陀,也不可太過小覷,現在對岸的其眾雖少,或俱精卒,故末將之見,切勿浪戰為好。還是再等一等,等裴將軍等部到至,與我軍會師以後,再謀議進戰可也。”
房崱不以為然,笑道:“王將軍,密賊、翟賊於今系是自陷險境,這是他倆給將軍、給我等送來的軍功,這時進戰,乃不錯失戰機,是理當之所為,卻怎能王將軍以此為浪戰?”
姓王的將軍說道:“可是裴將軍等部現還沒到!”
房崱說道:“越王下給裴將軍的令旨上,明明白白地要求裴將軍,至遲,須當於昨日與我軍相會於倉城南。我軍昨日已至,裴將軍等部卻今日還沒至。這是裴將軍等部‘失期’,是裴將軍等違了令旨,觸了軍法。且待戰後,其‘失期’之罪,自有軍法處之。這是他的違旨逆法。而現今,戰機在前,兩個賊首就在對岸,我軍若竟是因裴將軍等部失期未至,就不敢進戰的話,……將軍,如段公子早上時所言,‘逡巡不前’之罪,卻就是將軍的、是我等的了!”
原來,楊侗令的是裴仁基等部,最晚昨天就須到至興洛倉倉城的南邊,可直到昨天劉長恭部到了這一帶後,給裴仁基等部傳訊,問他們到了何處時,裴仁基等部居然還沒過北邊的橫嶺。
——如前所述,興洛倉所在的鞏縣此地,“山河四塞”,環繞鞏縣縣境,周邊多山,從洛陽往這廂進兵的話,最快捷的路就是順著洛水,走洛水岸邊谷地來;而從汜水到鞏縣來的話,則就須先經過鞏縣北邊的橫嶺。
所以,劉長恭等部走的便是洛水沿岸這條路,而裴仁基等部就必須要過橫嶺。
如此,卻是說了,裴仁基在接到楊侗的令旨後,不就在準備出兵了麼?怎麼到今還沒到達倉城的南邊,到至楊侗給他定下的和劉長恭部會師的地方?原因實則也很簡單。
主要是因為裴仁基只考慮到了路上行軍的時間,沒有想到另一點。
這另一點即是,“洛陽兵馬將會和汜水等地兵馬一塊行動,夾擊興洛倉倉城”的情報,早被李密透過裴叔方等,探知得清清楚楚!
因是,李密、翟讓對阻擊裴仁基等部是早有部署。
早在數天前,李密、翟讓就遣了四隊、亦即四千精兵,悄悄地埋伏在了橫嶺。
遂裴仁基儘管在出兵時,把行軍的時間算得很好,順當的話,無論如何,昨天他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