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爭相應募房卿驚(第2/3 頁)
心報國,自願從軍討賊,固是甚好,來日戰時,卻有一點,須當牢記,務要凜守長恭、房君的軍令。汝需知,軍中非尋常之地,若觸軍法,吾亦救不得汝!”
這個年輕人是段達的從子,他應了聲諾。
皇甫無逸等見狀,也都各從人群中把自家從軍的子弟召出,亦同樣地叮囑了一通。
段達是洛陽留守朝中的首位大臣,責任重、壓力大,儘管此戰有克勝的信心,但該需交代劉長恭、房崱的話,他仍是得說,乃等這些從軍的各家子弟都應諾後,他又叮囑劉長恭、房崱了一句,說道:“已傳聖上旨意,令裴仁基等部出汜水,自西掩擊瓦崗賊眾後。裴仁基久經沙場,驍健能戰,張須陀之餘部精銳,今且皆在其麾下,長恭、房君,你們到了興洛倉倉城外後,可先與裴仁基聯絡,將具體的進戰戰法議定下後,再做進戰。”
段達和皇甫無逸一樣,也是北地人,家在武威,是出自武威段氏,——漢末時兩位名將,一個皇甫嵩,一個段熲,皇甫嵩是皇甫無逸的祖輩,段熲則是段達的祖輩,段達亦將門之後,他善於騎射,體貌也著實雄魁,但在用兵上,他稱不上名將。
在討魏刀兒部前,段達奉旨,還曾討過已投翟讓的郝孝德部,及已被楊義臣殲滅的張金稱部,但他不夠果決敢戰,結果卻非郝孝德、張金稱等的對手,數為張金稱等所挫,亡失甚多。郝孝德、張金稱等都很輕視他,戲稱他為“段姥”。最後還是靠了楊善會的計策,才打了勝仗。
其後,又於討魏刀兒部時,他雖起先打了場勝仗,卻因魏刀兒等部勢眾,隋軍士氣不高之故,他又猶豫怯戰,不能因機決勝,只持重自守,遂致頓兵饋糧,多無克獲,更被時評以為怯懦。
對於段達過往帶兵打仗的經歷,房崱再清楚不過。
即便房崱此前沒有過軍旅的經驗,可你這麼一個怯懦之人所交代的話,有甚可聽的價值?
但畢竟段達是留守朝中的首臣,隋室的兩朝元老,不以其交代為意的態度,房崱不能流露出來,他便微微笑著,隨著劉長恭,一起應道:“謹遵明公之囑。”
肚皮裡,房崱少不了的卻忍不住想道,“瓦崗賊眾的情況,打探得明明白白。儘管靠著倉糧,募集部曲,現號稱十萬眾,可部無約束、軍無甲械,老少婦孺雜居紛亂,相附翟賊的諸盜之中,還不時有自相火拼者,說是烏合之屬,半點不錯!今我王師兩萬餘,器械修整,旌旗鉦鼓甚盛,國子三館學士、洛陽貴勝親戚爭相來募在軍,將有虎賁之勇,謀有如雨之士,以此往討烏合之群盜,一戰焉可不勝!段公卻還有這如此交代,……‘段姥’之號,不為虛也。”
——何止段達等認為此戰必勝,洛陽士民也都是這般認為,因乃前時募兵之際,洛陽士民爭來應募,便連國子三館的學士、貴勝們的親戚也都皆來從軍。段達、皇甫無逸等剛才專門叫出來,囑命要謹從劉長恭、房崱軍令的那些他們各家的子弟,即是“貴勝親戚”中的部分。
房崱的腹誹,段達自是不知。
交代罷了他兩人,段達與元文都、皇甫無逸等隨之觀臺下的官兵演練了幾個陣型,耳入鼓聲震天,眼見步騎蕩塵,又見應募在軍的那些鮮衣怒馬的貴勝親戚或在各軍陣前、或在臺下四周,盡是昂然英氣,士氣十分振奮,段達等各是滿意,對此戰取勝之信心,眾臣亦就更足了。
便傳楊侗旨意,犒賞三軍。
傍晚時,段達等離開城郊,還回洛陽城中。
楊侗在宮中等之已久,段達等入宮覲見,將檢閱見到的場景,稟與了楊侗知曉。
見段達、元文都、皇甫無逸等個個保證,此一往討瓦崗賊眾之戰必定克勝,楊侗多日來的焦慮、憂心,稍微得到了緩解,眉目如畫的臉上,難得地露出了點笑容。
兩天後,第三天上午,劉長恭、房崱辭拜過楊侗、段達等後,率引步騎兵馬共計兩萬五千餘,便出洛陽兵營,沿洛水西北而上,開向百餘里外的興洛倉倉城。
當天下午,興洛倉倉城、鞏縣東邊的汜水縣外,裴仁基也開始集合部隊,準備出發。
——劉長恭、裴仁基兩部已約定好了在興洛倉倉城南會合的日期,洛陽離興洛倉遠,汜水離興洛倉近,故而裴仁基部不必著急啟程,可先等在上一兩天。
卻說劉長恭、房崱率引王師,一路行來,旗幟鮮明、衣甲奪目,兩萬多的將士、數千的民夫,沿著河道拉出十餘里長的隊伍,驚動得沿途百姓飛奔相告,成群結隊地擁攘遠望。
行軍數日,到了鞏縣境。
是夜築營,作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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