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三章 風雨冬雷如龍鳴(第3/7 頁)
卜先知,當然難以算定。
且他也不能因這件事,他就待在河內、待在河北,半點事也不再去做,特別總不能眼睜睜看著李淵順利入關,而出關之路,也被李淵拿到吧?則到那時,李淵根基已成,就很難對付了。
所以,值此王世充等隋軍主力,與李密對峙於洛陽東部,洛陽當下無力支援陝、虢;而又李建成與屈突通對峙潼關,陝、虢此地他們互相投鼠忌器,也不敢來爭,亦即陝、虢現正是空虛,易於取之的難逢良機之時,陝縣、澠池、弘農郡等地,李善道也是非只有現在來取不可!
千算萬算,沒算定李密殺翟讓的日子,不是李善道的錯。
選擇在這個時候打陝、虢,也不是李善道的失誤之處,只有現在陝、虢最好打,最易得。
可李密偏偏就是這個時候,殺了翟讓!
柴孝和、郭孝恪聯兵來攻將至,是李善道個人安危的問題;河內能不能守住,是李善道辛辛苦苦打下的現有之這片基業能不能得以保全的問題。兩個問題,都很要命!
怎麼應對?
怎麼應對?
李善道摸著短髭,想要喝口茶湯,以思對策,突然之間,他的嗓子不幹癢了,抹了下額頭,一手的汗水。因李密殺翟讓此事,他是早就知道,因他坐於主位,外露出來的模樣,沒有多大的與往日不同;可自身安危、河內得失這兩個問題,再是鎮靜的人,也做不到安之若素!
蕭裕、蘇定方、薛萬徹只看到了李善道從容的外表,沒有看到他後背的汗水已快溻溼衣袍。
一身的熱汗,驅走了他的感風!
李善道忽然笑了起來。
蕭裕、蘇定方、薛萬徹在他坐回主位時,便已焦急不堪,見他又忽而笑,愈是驚愕。
薛萬徹也都耐不住了,敲著胸前鎧甲,說道:“郎君,甚麼牛進達、吳黑闥,張須陀死前,其帳下諸將,俺只聞秦瓊、羅士信、程知節!敢請郎君撥精卒五百,俺先將他們頂住!郎君請在營,檄令諸營兵馬備戰。候俺挫了彼等的銳氣,郎君再點兵殺出,盡將這群賊廝鳥砍了!”
蘇定方亦昂然向前,進了兩步,說道:“便秦瓊、羅士信、程知節為將來,俺也能為郎君將彼輩擒殺!亦敢請郎君撥兵五百與俺,俺與薛四郎分以左右,掩伏道上,截擊彼等賊廝鳥!”
“這場仗……”
李善道話才說,帳門外衝進數人。
眾人去看,來的是焦彥郎和他的幾個悍勇親兵。
是聽巡夜吏卒稟報,蕭裕領著幾騎夜闖入營,焦彥郎本已睡下,慌不迭地起來,緊忙趕來“保駕”。撞進帳中,一眼看見了披甲跨刀的蕭裕,焦彥郎火爆脾氣,進帳前,刀已在手,先是急忙忙地找見到李善道,見他安坐無事,心總算放下,刀便要往蕭裕脖子上去架,邊大罵叫道:“賊廝!馳馬引騎,闖俺中軍大營,你這狗日的,要幹什麼!”
跟他進來的幾個親兵亦都橫刀在手,也都要往蕭裕身上去架。
李善道連忙制止,將蕭裕的來意,與焦彥郎說了一說。
焦彥郎駭然大驚,反應倒是與薛萬徹、蘇定方相同,驚色尚在臉上,怒氣已湧上來,不再罵蕭裕了,改罵柴孝和、郭孝恪,捎帶著李密也罵,罵道:“老子入他娘,翟公犯了什麼罪?殺了翟公!入他親孃,還來夜襲我軍營?死囚老狗!郎君,俺這就領兵出營,殺他個狗日的!”
“十三郎,把刀收回去。蕭公,請坐;十三郎,你也坐下,叫你的親兵退出。”
焦彥郎說道:“郎君?”
李善道端起茶碗,抿了口茶湯。
焦彥郎只得從令,令親兵退出,與蕭裕坐入席上。
李善道這才接著適才的話,說道:“這場仗,不能打。”
焦彥郎、蕭裕等人,面面相覷,不知他何意。
蕭裕說道:“不打?總管,這不是我軍要不要打,是柴孝和、郭孝恪率部來襲我軍!”為李善道獻策,“總管,末將拙見,現距柴、郭聯兵到達,雖然時間已經不多,然現即下令,已足以裝置。末將可回書柴孝和,佯願為內應,然後引末將本部騎,與他會合。等其攻總管營時,末將俟機,亂其陣伍。總管則至其時也,遣精卒出營,內外相合,其眾雖多,破之必矣!”
“蕭公此策大佳,然縱破柴、郭兩部,我軍亦必有損。屈突通至今不敢東走者,一因李建成部牽制,二因我軍已得弘農。然若聞我軍與柴孝和、郭孝恪內訌,其或就會趁以此機,離潼關東進。弘農等縣,我軍新得,到時諸縣勢會響應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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