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勢緊震心議論紜(第3/4 頁)
還是需要打上一仗,咱已做好了萬全之備,總也比現在就打強吧?而且……”他“哼”了聲,說道,“李密打洛陽,打了多久了?阿弟,俺瞧這洛陽,他只怕萬難打下!”
聽到此處,李善仁的觀點,李善道已經大概明瞭,他端起茶碗,抿了口茶湯,改而問道:“阿兄,你說的此些,是你自己的意見,還是你身邊人也這麼認為的?”
“這幾天,確是有包括俺主簿在內的諸士,私下裡與俺議及此事的時候,也都是提出了此議。”
李善道問道:“阿兄此議,概而言之,即是自此與李密斷絕,劃河為隔,然不出兵為翟公報仇。阿兄,那還有沒有別的人,向阿兄提出別的建議?”
“倒也有。阿弟,有人提出,聞單雄信、徐大郎已降從李密,則既然他倆都降從了,徐大郎也算是阿弟的故主,何不阿弟便暫舍為翟公報仇之念,哪怕是暫先曲意以從李密亦可。”轉述完這種意見,沒等李善道發話,李善仁先就自接著說道,“不過阿弟,提此議者寥寥,且提出後,俺當時就痛罵他們了一頓。這僅僅是翟公被害的問題麼?阿弟,李密這賊廝鳥也是要害的!又趁阿弟遠在陝、虢,偷襲我河內。咱與李密已是勢不兩立,曲意之言,荒唐昏聵!”
李善道笑了笑,說道:“這不是荒唐昏聵。阿兄,此是畏李密勢大如虎,而輕你我兄弟族非世胄。提此議者既寥寥無幾,亦就不必多說。阿兄,你聽到的還有別的意見麼?”
“其他的,……也還有一個。亦有極少數人提出,翟公被害,義不能再臣李密,而李密久攻洛陽不克,或隋之祚猶尚能存?何不若南通洛陽,共滅李密?既報翟公之恩,隋若果能復興,不失中興雲臺之封。”李善仁猶豫了一下,把聽來的這個建議,也向李善道說了出來。
李善道一聽就知道,這必定是降官中有誰這麼說的,——此議有降官提出,實也是在他的料中,就只又笑了笑,問道:“提此議者,阿兄罵了沒有?”
“罵是沒罵,但海內反者如市,隋鼎已移,竟言反於此際降隋,此議確也荒唐昏聵!”
李善道說道:“阿兄,此議也不是荒唐昏聵,此議是害你我兄弟。如兄所言,隋鹿早失,其祚勢不能再興,你我兄弟本從翟公,首倡義舉,若反於此時,竟改降了亡定之隋,則日後呢?即便因是,與洛陽隋軍聯兵滅了李密,你我兄弟莫不還真要再當隋之亡國臣?
“而又若滅李密後,你我兄弟再舉反隋之旗,你我兄弟於世人眼中,將為何種人哉?就成反覆之徒了!人無信不立。此策若用,你我兄弟必不能成事於今世,而身為後世明智之士所笑。”
李善仁沒想這麼深,品了品,是李善道說的這麼回事,出了半身冷汗,拍案大怒,罵道:“賊廝鳥!虧俺一向看重於他,卻給俺提出了這麼個害你我兄弟之議。阿弟,俺回去就把他趕走!”
到底還是個“仁善”,沒說殺,只是趕走而已。
李善道懶得追究是誰提出的此議,接著問李善仁,說道:“阿兄,尚有別議沒有?”
李善仁回答說道:“別的意見就沒有了,俺所知者,就這三個。”
與李密斷絕,劃河自守,是一;不計“前嫌”,依舊名義上臣屬李密,是二;降隋,是三。
“阿兄,我都知道了。”
李善仁等了等,不見李善道再往下說,說道:“阿弟,眾意你既已知,那麼,你到底是何意?”
“我不是說了麼?阿兄,且等先退走裴行儼等部,我自就會再做出決定。”
李善仁所代表的大部分人的意見已知,魏徵、劉黑闥等的意見也得先搞清楚。
兩天後,高曦、趙君德相繼到了河內縣城。
聽過他們彙報軍事之餘,李善道就“底下怎麼辦”此問,先又問了一問他兩人的意見。
又一天後,訊息傳來,裴行儼、張仁則等部撤兵。
第四天、四五天頭上,魏徵、劉黑闥等的第二封來書呈至。
在這第二封來書中,他們各不再像第一封來書,重點是詢問李善道底下的打算,而按李善道的問話,把他們各自對底下來該怎麼辦的考慮,盡詳述其中。尤其魏徵的來書,分析甚細,講述甚多,隨著他來書的還有于志寧也來了,更當面進了他和魏徵等的意見。
至此為止,大部分一般臣吏員的意見,李善道知道了;魏徵等的意見,李善道亦都盡知。
於是,十一月底、十二月初這日,在實際上他是已有腹算的基礎上,綜合眾人的意見,李善道正式做出了他就“底下怎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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