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 翟寬憤言自可作(第2/3 頁)
視之如糞土,無非是籠絡得人的一種可用工具罷了;可並非所有的人都是有遠見、有大志,願意暫時地捨棄財貨,只悶著頭,一味地往前乾的。房彥藻這麼做,實也有他的欠考慮,不足之處。儘管是藉著瓦崗的底子起的事,翟讓等大都出自郡縣小姓門戶,通文墨的都少,房彥藻打心底裡卻是對翟讓沒看得起。
……
提起房彥藻不送財貨與自己此事,翟讓倒是頗有懊悔。
他摸著鬍鬚,說道:“摩侯,你可別再說房長史不與財貨給咱這事兒了。若非你成天在俺耳朵邊提此事,上回喝醉了酒,俺亦不會與房長史說,‘你前破汝南諸郡,大得寶貨,獨與魏公,全不與俺!魏公俺之所立,事未可知’。於今想起,酒後失言,甚是懊惱!”
翟寬、翟摩侯父子同心。
父子兩個私下裡,不知就對李密的不滿已是說過多少回。
聽得翟讓此言,翟寬大怒,怒道:“話已說了,說的又非不對,有何懊惱?儒信方說,擁立李密這屙囊為主,本非他願,阿弟,也非俺願!你本一寨主,逍遙快活,於今起事,所圖者何?難不成是即便事成,亦只為一人臣?天子止可自作,安得與人?你若不能作,俺當為之!”
此言一出,帳中眾人多是大驚,齊刷刷看向翟寬,又趕緊地看向翟讓。
翟讓直起了身子,面現愕然。
單雄信、徐世績等也都在。
徐世績慌忙起身,緊張地往帳門張了張,說道:“滎陽公,世績敢言,隔牆有耳,敢請慎言!”
“帳中內外,皆咱自家人,有何隔牆有耳?”大怒之下,就是一貫謹慎遵禮的徐世績,翟寬也忍不住懟他兩句,說道,“茂公,不是哥哥說你,當日議要不要擁那屙囊為主時,數你和雄信幾人最是贊成,而下何如?財貨不分與咱,打仗用咱作誘餌,單單給了個甚麼司徒、東郡公、柱國、滎陽公的名頭,入他屙囊的娘娘的,老子們缺他給這名頭麼?”
當時商議要不要擁戴李密為主的時候,說徐世績最是贊成,這話有點冤枉他。他贊同是沒錯,可他向來做人做事穩重,不當出頭鳥,“最是贊成”這話,至少表面上他非是如此。
單雄信也被翟寬點了名,他摸了摸鬍鬚,為自己解釋說道:“滎陽公,當初商議此事的時候,俺與大郎等不也都是遵從的翟公的意思麼?”
“雄信,你且不如茂公!這些時日,俺瞧你與那屙囊倒是越走越近,屙囊凡有財貨與咱們,諸將之中,唯你最多!你是不是得了屙囊的財貨收買,心裡如今沒了你大兄、二兄了?”
大兄,是翟寬自指;二兄,當然就是翟讓。
單雄信有勇力,並是瓦崗系諸將中的頭號大將,李密對他的確不錯。儘管手頭不寬裕,李密常有賞賜與他,每與他見時,待他也很是禮重,又於封拜李善道為平棘縣公時,將他和徐世績也都封拜為了縣公。因為這些緣由,這幾個月以來,攻洛陽城時也好,打劉長恭、龐玉、王世充等時也好,單雄信故而亦都積極領從李密的命令,相當賣力。
單雄信趕緊起身,說道:“雄信為人,兄不知麼?些許財貨,算得甚麼?雄信唯知義氣兩字!昔在寨中日,二兄、大兄對雄信的厚愛,雄信銘感在心,永不敢忘,卻焉會為財貨所買!”
翟寬怒氣衝衝,猶待再言,哈哈大笑之聲從主位傳來。
眾人看之,翟讓不知何時也起了身,他哈哈笑著下到帳中,先到翟寬身前,請翟寬落座,繼而手往下壓了壓,叫單雄信、徐世績、翟摩侯、王儒信也都落座,撫摸著鬍鬚,笑道:“阿兄戲言,你等勿驚。阿兄,你說的沒錯,俺本一寨之主,逍遙快活,今而起事,所為者何?當然是為做大事!可天子,你我兄弟何樣人?焉是你我兄弟可做的?兄此戲言,勿再說了。”
“前尚未擁那屙囊為主時,我等飲宴寨中,李二郎便嘗有言道,秦末時,陳王舉事,說‘壯士不死即已,死即舉大名耳,王侯將相,寧有種乎’?阿奴,你我何樣人?為何天子做不得!”
李善道那時也是酒後,說的此話,翟讓有點印象。
他哈哈笑道:“阿兄,陳王是說過這話,但末了,陳王成事了麼?阿兄,你我少時皆稍就學,當知魏晉以今,諸朝歷代能為天子者,非貴胄華族不可。王侯將相,還真有種啊!”按住要再起身的翟寬,笑道,“阿兄,今從魏公,將來若能成事,為一司徒,已足可光我家門楣了。”
“阿奴,你……”
翟讓打斷了翟寬,笑道:“阿兄,不可因魏公,鬧得咱自家兄弟爭吵、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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