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蘇定方厚遇知恩(第3/3 頁)
到營壕也就是兩百步上下,射程都能打到。張升、羅忠佈置的己軍的投石車、弩車陣地,亦近臨營壕,射程也能打到。
滾石落地、弩矢勁射!
新卒不時有被打到、滾到、射到的,以混亂的隊形,推著十來輛填壕車,衝到了營壕外側。
填壕車,可以理解成平的雲梯,透過機關,可以展出長板,鋪在壕溝上,充當臨時的橋面。
十來輛填壕車相繼展開。
有一輛才剛展開,恰好營頭投擲的一塊石頭,砸落其上,登時木板崩裂。
推車的新卒或被濺起的壕水澆了滿身,或被飛濺的碎木板打到了臉上、眼角,血流滿面。他們下意識地回身後逃,望見了虎視眈眈的督戰隊,昨天被督戰隊殺的新卒不下三四十,血淋淋的一幕,好像還在眼前,哪怕是受傷的,也都不敢再退了,轉去別的填壕車後。
又有新的填壕車被從後邊推來。
——卻怎麼不一次性的多投入些填壕車?乃是因為營壕的長度有限。
冒著張營的矢石打擊,在己軍矢石的掩護下,千餘新卒透過填壕車,奔到了對岸。今日清障的新卒,主要仍還是昨天的那批,有了昨天清障的經驗,清理起對岸的阻障,速度快了很多。
也不能不快,這是在和死神比賽速度。
早一刻清理完,就能早一刻離開這塊要命的地方!
使用著鏟、鍬、斧、錐等各類工具,有的新卒拋掉雜念,眼只盯著鐵蒺藜、鹿砦、拒馬等,手不停歇,拼命鏟、砍;有的一邊幹,一邊膽戰心驚地提防營牆上的矢石;也有膽小的,趴在地上,捂著頭,試圖將矢石帶起的聲響、負傷戰友的哀嚎擋在耳邊,就像個鴕鳥。
一里多地外,營壕的外岸,董法律、蘇定方已各披甲,將千人精卒列陣完成,蕭德率的百騎,亦已牽馬到至他們陣型的側翼,萬事俱備了,就等新卒將營壕內的阻障清掉!
蘇定方望了望天色。
陰雲密佈,風更大了些,不過雨還是挺小。
千人陣中的幾面軍旗,被風吹得呼呼作響。蘇定方身後系的披風,也被風吹得亂舞。他索性將披風解下,扔到了邊上。溼溼的風夾著小雨,吹到臉上,涼爽宜人,他精神振奮。
回想自被竇建德把自己“送給”李善道,一至於今,他有時候還恍如在夢中。
對李善道說的,自己長得像他的一個故人,說實話,蘇定方早前也是有些懷疑,能有這麼巧合的事麼?可李善道待他實在太好了!高雅賢儘管收他為了養子,但李善道待他的好,高雅賢也比不上。出則必讓他從行,食則,只要有時間,必與他同食,乃至入寢,有時也與他同榻,談天說地,無所不聊,對他的態度親熱又關心,簡直比親兄長還要親!
最初,竇建德把他給李善道時,他尚不大情願,現在,則就是讓他再回去,他還不樂意了。
得恩遇至斯,無它可報,只這一軀、這一身勇力,可做回報!
今日攻張豎眼營,報張豎眼暗箭傷人之仇,且是其次,最重要的是,要博得李善道開懷!自圍清河,蘇定方是日夜從侍在李善道左近的,最知道他承受的壓力多大。他甚至覺得,李善道承受的壓力,較打薛世雄營時的壓力還要大!也是,打薛世雄營時,只是一戰;今圍攻清河,卻非是一戰可以解決。無論怎麼說,今天,必定要生擒張豎眼,獻給李善道!
已巳時中了,怎還沒清理完壕內的阻障?
蘇定方懷著急於生擒張豎眼的心情,焦急地投望前方壕內的清障進展。
百十個新卒倒在地上,有的已經死了,有的重傷,散亂地滿布在壕內的地面上。
在他們的屍體、身體和漫流的血水中,障礙,已被清理大半!
……
可以進戰了!
「26.2.」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