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應求得令援河間(第1/3 頁)
急書送與劉黑闥的,正是竇建德。
劉黑闥收到急書的時候,是在傍晚,他正光著膀子在吃飯,看沒兩眼,第四碗剛端上來的清風飯,他也顧不上吃了,袖子一抹嘴,跳將起身,隨便裹了件袍子,就急匆匆地往見李善道。
李善道沒在將軍府,下午去了新兵營,還沒回來。
劉黑闥等不及,便決定去新兵營找他,剛出到將軍府門口,碰見了李善道。
“賢弟,快,快進堂來,有大事與你說。”劉黑闥搶下韁繩,扔給焦彥郎,扯著李善道登堂。
李善道極少見劉黑闥這般模樣,不覺笑道:“賢兄,甚麼大事,著急忙慌?”
“你邊走邊看。”劉黑闥將竇建德的來書,遞給李善道。
李善道展開來看,亦是看沒兩行,神色微變,腳下一頓,猛抬頭來,說道:“薛世雄……?”
“進堂說,進堂說。”
兩人腳步加快,到了堂中。
堂吏將燭火掌上。
李善道打發了堂吏出去,穩了下心神,重新細看竇建德的來書,看罷之後,將來書慢慢放到案上,轉目劉黑闥,面上神色已是鎮靜許多,他說道:“薛世雄統軍三萬,兵向河間。”
“是呀!賢弟。這薛世雄可不是尋常隋將!其帳下兵馬,更俱燕趙精銳。勇猛如羅藝,英雄如竇公,往日來,亦都是避讓他三分。今其卻將往河間,氣勢洶洶!竇公信中言道,其部將士驚駭。賢弟,竇公怕將遇危!他於信中所提之,望請你我北上相助於他,賢弟,你是何意?”
李善道端起茶碗,抿了茶湯,擦了擦額上的汗水,徐徐說道:“賢兄莫急。這個薛世雄,賢兄瞭解他麼?”
“俺怎不瞭解!此人河東汾陰人也。其父薛回,周之涇州刺史,仕隋得拜舞陰郡公。其本人,也是先仕在周,年十七,即從周武帝伐齊,以軍功授任帥都督。先帝時,他屢立戰功,官已至儀同三司、右親衛軍騎將!昏主繼位後,大業四年,他以玉門道行大將軍,西擊伊吾,伊吾自以為大漠相隔,謂其不能至,未裝置,而忽然聞其軍已越大漠而至,大懼乃降。昏主徵高句麗,白石山一戰,高句麗軍追圍其部,他奮勇進鬥,反將高句麗軍大敗。昏主三徵高句麗無功,大業十年,第三次徵還,因授他右御衛大將軍、涿郡留守,他自此留屯在涿。”
李善道倒是詫異了,說道:“賢兄,你對此人,這麼瞭解的啊?”
“賢弟!俺怎能不瞭解?大業十年起,他就已留屯在涿郡,說句實話,他也就是此前沒得昏主的詔令,昏主要是早給他下了用兵的詔令,俺與平原公,也許早就沒法在平原安身了!賢弟,你沒去過北邊,你是不知薛世雄在平原、河間、涿郡等地的威名。”
卻有一疑上了心頭,李善道說道:“薛世雄其人之名,他駐兵在涿此事,我也有所聞知。但他若是像賢兄說的這等能戰,年前羅藝何以得據涿郡?”
“賢弟,羅藝也不是佔下了整個涿郡,他只是佔下了薊縣等地。而之所以羅藝得佔據薊縣,也是因為薛世雄未得昏主令旨,他不敢擅自發兵,由是,只能坐視羅藝據下了薊縣等地。但即便如此,羅藝對他也是既禮且敬,凡薛世雄兵馬所駐、所至之地,羅藝皆不敢覬覦、染指。”
李善道點了點頭,說道:“原來如此。”
已經聽明白了。
河北北部,現大致是共有三方大的勢力。
最北邊的,是佔據了涿郡之薊縣,也就是後世北京等地的羅藝;最南邊的,是佔據了河間郡南部樂壽等地的竇建德;在竇建德、羅藝之間,涿郡的東南部一帶,現則便是薛世雄兵馬所駐,以及其影響力能夠輻射到的地區,——河間與涿郡是接壤的,涿郡在北,河間在南。
起身離席,揹著手到牆壁上掛著的地圖前,看了片刻,李善道搖了搖頭。
“賢弟,搖頭作甚?可是竇公請援,賢弟不欲相助?賢弟,可使不得啊!”劉黑闥焦急說道。
李善道又搖了搖頭,說道:“非也,非也。賢兄,我搖頭,我是在想,河北北部諸郡,於今觀之,隋室所以尚能有立足之地者,原是悉賴薛世雄之力啊!若無薛世雄,竇公只怕是早就得了河間全郡,羅藝也早得了涿郡全郡!”望著地圖,琢磨了會兒,又說道,“倒也是好事兒。”
“好事兒?賢弟,你在說什麼?什麼好事?”
李善道回到席上坐下,目光炯炯,與劉黑闥說道:“賢兄,如我所言,竇公所以至今未得河間全郡,主要是因薛世雄駐兵在涿之部!那如今薛世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