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第十二章(第1/3 頁)
她不喜歡別人說她是小孩,尤其這人是顧淮聲,她好像無論怎麼做,怎麼努力讓自己看起來成熟些,在他的眼中,她卻沒有一點長進和變化。
而且她都疼成這樣了,他便不能說些好話嗎?
她有些生氣,可顧淮聲的情緒卻仍舊沒有波動,像是一朵沒有情緒的高嶺之花,無論風雨如何吹打,他也無所情緒。
他道:“這不一樣。”
不是不去喊疼就不是小孩了。
“還有,往後莫要再和外男偷跑出去了,偷跑出府,顧淮朗都不會做。”
姜淨春把自己拿去和顧淮朗比較,他便也拿他來說事。
她說她不是小孩,可她做的事情小孩子都不會做。
可姜淨春聽到了這話,眼睛卻亮了亮,“表兄是不喜歡我跟別的男子玩嗎?若你不喜歡,我往後一定.......”
一定不會去了。
李氏已經從外頭趕了過來,顧淮聲依稀能聽得她的腳步聲。
有人來,他便不宜再繼續同她談論這樣的話,他打斷了姜淨春,道:“沒有,只是因為不合禮數罷了,再有下次,舅父還會打你。”
說完這話,顧淮聲便往外頭去了,和趕來的李氏錯身而過。
他這話就像是最簡單不過得提醒,沒有任何旁的意思,就連一點其餘的情緒都不摻雜,可笑她還竟想到了別處。
姜淨春愣在了原處,忍不住掐了掐掌心,潔白的紗布又滲出了些許的血。
再反應過來後,只有李氏的聲音,而顧淮聲的背影早就消失不見。
這一夜姜淨春睡得並不大好,或許是因為姜南的責罰給她留下了不少的陰影,以至於她被噩夢纏身,睡夢之中總是低喃,睡得不大安穩。
第二日一醒來竟還發了熱,腦袋昏昏沉沉的,就連起身的力氣都沒有了,可有了昨日的事情在先,怕惹了大人不快,她也不敢再去告假,只能硬著頭皮去上了柳嬤嬤的課。
可叫倒黴的還是,她最後實在是撐不住,直接在課上就昏了過去。
把周遭的人都嚇了一跳。
人被抬去了老夫人的屋子裡面躺下,府醫昨日剛給她看過手傷,今日又來了一趟。
好在看了一番過後,也是沒甚大礙,應當是受了驚嚇,又加之春季傷口容易發炎,一連串的反應,便使得後來發了熱病。也不是什麼大病,休養個兩日便好了。
昨日老夫人進了屋子後便歇下了,外頭髮生的事情也沒能驚擾到她,而姜南那頭讓人閉嘴,瞞下了此事。
所以直到姜淨春昏倒,她才從下人們的口中知道了昨夜發生的事情。
府醫走後,老夫人便沉著臉對下人道:“待那混賬下值了,喊他過來。”
這是老夫人頭一次這般生氣,看著像是真動了怒。看來,她還是疼愛姜淨春的,否則也不會人受了一點傷就氣成了這幅模樣。
這處發生的事情,沒有傳出去,李氏也還不知道。下人們該燒藥的燒藥,該去打水的便打水,此間只有他們來回走動忙活的聲音,老夫人坐在床榻邊,守著尚在昏迷之中的姜淨春。
博山廬中散出陣陣香霧,繚繞在側。
也不知道是過了多久,躺在床上的人終於醒了過來。
姜淨春睜開眼的時候便發現此處不是自己的房間,扭頭看去,發現祖母正在坐在一旁,老人家精力有限,此刻眼睛半闔著休憩。
姜淨春啞著嗓子出聲喚了她,“祖母。”
嗓音乾澀沙啞,就像被砂礫磨過一樣。
老夫人見她醒了,睜了眼來,她問,“醒了?嘴巴可幹?”
昏了快有一天,一覺醒來,嘴巴里頭應當是乾巴得不行。
姜淨春點了點頭,而後老夫人親自起身去桌邊端了水來,將她從床上扶起,喂著她喝了些許下去。
果不其然,飲了些許水後,乾澀的嗓子便好受得多了,不然,就連呼吸之間都帶著幾分痛意。
姜淨春看了眼屋外,夕陽的餘暉落下,透過窗欞落在了屋子的門板上。
竟沒想到都已經到了傍晚時候。
姜淨春垂了眼,道:“對不起,祖母,給您添麻煩了。”
她說著這話的時候,語氣中都帶了幾分小心翼翼,老夫人看她這樣,眉心一蹙,知道定是昨日姜南的那一句“沒人倫”,給姜淨春留下了陰影。
恐怕,她現在還在因為昨日的事情而覺得不安。
發熱是外病,可心裡頭卻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