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節(第2/3 頁)

道：“如今只有三十七族了。您……沉睡之後，各蠻族多有內鬥，加上焚香谷那邊也有暗中挑撥各族互相殘殺，許多族都被滅了。”

&esp;&esp;少年笑了一下，很是隨意的感覺，也不見有什麼失望表情，隨後他轉過頭，目光又一次落到玲瓏巫女石像的臉上，凝望了一會，忽然道：

&esp;&esp;“黑木。”

&esp;&esp;巫妖身體一震。

&esp;&esp;那少年注視著玲瓏石像，道：“這麼多年了，在玲瓏面前，你心裡有沒有後悔過？”

&esp;&esp;巫妖沉默許久，低聲道：“有。”

&esp;&esp;少年也不回頭，一雙眼中閃爍著怪異的光芒，流轉不歇，道：“如今這世間，也只有你知道我和玲瓏的關係了。當年你們一行八人，追殺我穿過千山萬水，現在想起來，彷彿就在昨日一般。”

&esp;&esp;巫妖黑紗之下的身體忽然抖了一下，曾經的往事似乎歷歷在目。

&esp;&esp;少年笑了笑，道：“我答應你的事，會做到的。你會和我一樣，永生不滅。”

&esp;&esp;巫妖慢慢地俯低身子，低聲道：“多謝獸神大人。”

&esp;&esp;“你去吧。”

&esp;&esp;黑色的身影離開了這裡，洞口又只剩下了少年一個人，他凝視著玲瓏巫女的那張臉龐，臉上的神情漸漸柔和下來，低聲道：

&esp;&esp;“你究竟是為了什麼？”

&esp;&esp;石像無語，沉默矗立。

&esp;&esp;“在你心中，什麼世間蒼生、什麼天命造化，都是那麼重要嗎？”這個少年的聲音，忽有些激動起來，慢慢變大。

&esp;&esp;“只是你把那些看得比我還重，所以要除了我，是這樣吧？”

&esp;&esp;少年臉上的表情，浮現著詭異中帶著一絲妖豔的冷冷笑容，“可是你知道嗎，我根本不在乎！”

&esp;&esp;“什麼狗屁天意，什麼天下眾生，那算什麼？”他的神情越發淒厲，奇怪的是，儘管那眼神表情極其可怕，他的容貌卻越發地妖豔漂亮，幾不似常人。

&esp;&esp;“你要我死，說一句就夠了，你知道嗎？你知道嗎？”

&esp;&esp;他厲聲咆哮著，對著那尊石像女子，然後，他的聲音低落下來，“可是，為什麼……你竟然把那些東西，看得比你自己……比你自己的命還重要啊……”

&esp;&esp;慢慢地，他伸出手去，輕輕撫摸過經歷了無數歲月風霜侵蝕、已經粗糙的石像面容，拂過深深記憶之中，那曾經溫柔的臉龐！

&esp;&esp;冰冷的感覺，不帶一絲的溫暖，從手心緩緩傳來。

&esp;&esp;張開了雙臂，輕輕地擁抱，將石像擁在懷裡，少年的表情漸漸變得異樣地溫柔。

&esp;&esp;“我知道，是天下蒼生害了你。”那少年半閉上眼睛，如夢囈一般地輕聲道，“你放心吧，我會讓所有的一切，都來為你陪葬，然後，我再來找你……

&esp;&esp;“你等著我……”

&esp;&esp;妖豔的少年擁抱著冰冷的石像，天空的烏雲中響起一聲驚雷，然後漸漸飄起了雨滴。

&esp;&esp;大雨在風中飄落，將這個世界變得朦朦朧朧，雨誰落在那石像女子臉上，化作水珠，匯成水流，無聲無息地滑落下來。

&esp;&esp;……

&esp;&esp;狐岐山，鬼王宗總堂。

&esp;&esp;大巫師去世已有三日，青龍著人將老人的屍身火化，將骨灰收藏在一個青花小甕中，此刻就安靜地放在他手邊桌上。

&esp;&esp;三日前那場變故後，鬼王與鬼厲兩個人回去後便閉門不出，至今沒有出來。時至今日，青龍仍然清晰地記得那天，當石門開啟時，他所看的的慘烈景象：滿地流淌的殷紅鮮血，還有端坐在血泊中卻已垂頭而亡的大巫師，實在是觸目驚心。

&esp;&esp;只有依舊躺在寒冰石臺上的碧瑤，面容安詳，還是如往日一般的寧靜，而她手間的合歡鈴，正散發著淡淡的金色光芒。

&esp;&esp;腳步聲從旁邊響起，打斷了青龍的思緒，他抬起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