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節(第3/4 頁)

&esp;&esp;“你還記不記得，我們兩人當初在青雲山七脈會武中的比試？”陸雪琪突然打破了沉默。

&esp;&esp;鬼厲身子一頓，心中有些詫異，在他印象中，陸雪琪絕非多話的人。可是，今晚的她卻似乎有些奇怪。

&esp;&esp;雖然如此，他還是點了點頭，道：“我記得。你那個時候就能夠用出神劍御雷真訣，實在是了不起。”

&esp;&esp;陸雪琪向他看了一眼，平靜地道：“但是那場比試，其實是我輸了。”

&esp;&esp;鬼厲沉默，隨即低聲道：“那時候你無論道法還是修行，都遠遠在我之上，其實我……”

&esp;&esp;“是我輸了。”陸雪琪面上露出了一絲黯然，輕聲道，“其實我當時就知道，你是在最後關頭故意收手的。可是我不知怎麼，控制不了自己的好勝之心，那時竟無論如何也無法對興高采烈的師父、師伯他們說出真相。”

&esp;&esp;鬼厲笑了笑，道：“這些小事，過了這麼多年，你怎麼還記在心上？”

&esp;&esp;陸雪琪抬起頭，望著天際那輪明月，默默出神。她的美麗，在月下如皎潔綻放的花。

&esp;&esp;“從那個時候開始，我心裡就記著你了。”她輕輕地、幽幽地道。

&esp;&esp;鬼厲身子一震，猛然抬頭。無論如何他也想不到，從一向冷若冰霜的陸雪琪口中，會吐露這般的言語。可是那個清麗女子在月光中的美麗身影，卻分明就在眼前，如此清晰，如此真實。

&esp;&esp;他的心中忽然有種不祥的預感，就像是悄悄而來的災噩就在前方。他感覺得到，卻再也逃脫不了。

&esp;&esp;“到了後來，我們一起去了空桑山死靈淵下，與魔教中人廝殺，與陰靈妖魅纏鬥，你不顧性命護我、救我，我也就一般對你了……”

&esp;&esp;她這般輕輕說來，聲音飄忽似有那麼一絲不真切，鬼厲，不，彷彿這一刻他再度變成了曾經的張小凡，過往的歲月，一一在眼前浮現。

&esp;&esp;只是，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esp;&esp;“那時候，我們身陷絕境，垂死掙扎，可是我卻一直沒有害怕過，當時若是就那樣和你一起死了，我──”

&esp;&esp;她轉過身，面對著這個男子，眼中有從未出現的光彩，有從未出現、埋在心底的萬千柔情，甚至她如雪一般的肌膚，也透著淡淡的粉紅，有動人心魄的美。

&esp;&esp;“……我也心甘情願！”

&esp;&esp;她慢慢地說著，一字一字，似斬釘截鐵一般堅定。

&esp;&esp;夜色正好！

&esp;&esp;晚風輕揚！

&esp;&esp;兩人突然都沉默下來。

&esp;&esp;鬼厲心中亂作一團，萬千思緒念頭在腦海中紛至沓來，眼中全是那白色如霜雪般的魅力影子。然而，在一片雜亂的洶湧潮水中，突然有一個聲音大聲呼喊：

&esp;&esp;碧瑤！

&esp;&esp;瞬間，他從頭直冷到了腳，冷了血，冷了心。

&esp;&esp;陸雪琪靜靜地望著面前這個男人，將他臉上容顏神情的變化，都看在眼中。起初迷惑，繼而迷惘，也許還有一絲驚慌，最後突然變得冷漠，將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的冷漠！

&esp;&esp;只是她眼中柔情，卻不曾稍減了半分，依舊低聲說著。

&esp;&esp;“到了後來，流波山、通天峰，事情一件接著一件，我在一旁，眼睜睜地看著你漸漸變化。直到最後，通天峰上，誅仙劍下，那位碧瑤姑娘替你擋了那一劍之後，我就知道，你再也無法回頭了。”

&esp;&esp;她嘴角露出一絲微笑，卻滿是苦澀，幽幽地道：“你真的，也沒有再回頭了。”

&esp;&esp;鬼厲握緊了雙手，指甲深深陷入手心，他用力呼吸，緊緊咬著牙關，讓自己的冷漠不要瞬間崩潰。

&esp;&esp;只是……只是……

&esp;&esp;只是他又如何能夠冷漠地面對這個女子？

&esp;&esp;“你這又是何苦？”他低低地道。

&esp;&esp;陸雪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