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節(第3/5 頁)

;那少年哼了一聲，傲然道：“天下之大，有誰配做我的朋友，又有誰敢做我的朋友？”

&esp;&esp;鬼厲眉頭一皺，隨即又見那少年似想起了什麼，面色黯然，低聲道：“原來是有一個人，我真心信她的……”

&esp;&esp;鬼厲透過面前燃燒的火焰望著他，沒有說話

&esp;&esp;那少年面色忽冷，冷笑道：“後來我才發現原來她在騙我！非但如此，她還害得我好慘，幾乎萬劫不復！”

&esp;&esp;鬼厲心中一動，突然間心緒激盪，卻是想起了多年前那段深埋內心的往事，那個慈祥的和尚的臉，彷彿又出現在自己眼前……

&esp;&esp;他猛地搖頭，手中原本正要往火堆中加的樹枝，發出輕微一聲沙啞響聲，化作粉末，散落在地。

&esp;&esp;少年向他手上看了一眼，忽然道：“莫非你也有傷心往事？”

&esp;&esp;鬼厲面色陰沉，沒有說話，那少年看著他，眼中光芒閃爍，忽然道：“如果你現在就要死了，可還有什麼心願未了嗎？”

&esp;&esp;鬼厲一怔，心頭一陣迷惘，剎那間思緒萬千，紛至沓來，從未想過的這個問題，突然擺在他的面前。深仇、大恨、十年夙願、纏綿白衣，這一生風雨飄蕩，卻從未想過自己心中，還有什麼最後心願。

&esp;&esp;該是救碧瑤吧，如果能將她救活，自己死了也甘心了！這個念頭他在十年間，不知在心中想過多少次。只是還有那如霜容顏，也是捨棄不去，在心間僻靜角落，輕輕飄動……

&esp;&esp;他一時怔怔出神，夜風蕭蕭，竟不知過了多少時候。等他驚醒過來時，那少年已經消失不見，地上饕餮似乎也剛剛飛騰上天，與黑暗夜幕融為一體，遠遠傳來它低沉的吼叫聲。

&esp;&esp;小灰躥上了他的肩頭，對著天空“吱吱”叫了兩聲，鬼厲慢慢抬頭望天，忽然低聲道：“小灰，我總是還要見她一面的，對不對？”

&esp;&esp;小灰不大理解，也懶得理會，猴頭抬起來也看著天空，似乎還在找尋饕餮的身影。

&esp;&esp;漸漸熄滅的火堆殘燼，逐漸化作了一縷輕煙，輕輕飄散。鬼厲與小灰默然站在這深山林間，許久許久，夜風之中，隱約傳來低低的聲音。

&esp;&esp;“……總是要見她一面……”

&esp;&esp;……

&esp;&esp;這一場世間浩劫隨著時間流逝，情況越發慘烈。怪獸異族殺入中土，獸潮肆虐，百姓死傷慘重。正道派出去探察的弟子多半就此消失，少數道行稍高的弟子回來，也都身上掛彩，向諸位正派師長報告時，極言怪獸之可怖。

&esp;&esp;入夜。

&esp;&esp;青雲山小竹峰。

&esp;&esp;這一晚月色清冷，照在小竹峰山道之上，竹影婆娑，陰影在山道臺階上搖擺不定。遠處走來了四五個小竹峰女弟子，當先一個正是文敏。藉著月光看去，只見這些女弟子面色都有些陰沉，心事重重的樣子。

&esp;&esp;竹林中冷風吹過，彷彿有黑影閃動。

&esp;&esp;文敏旁邊的少女生得秀美可愛，膽子卻不大，向那片陰暗處看了一眼，面色便有些蒼白，靠近文敏拉住她的衣裳，輕聲道：“大、大師姐，那邊是不是有人啊？”

&esp;&esp;文敏和其他人頓時一驚，一起看了過去，片刻之後文敏臉上露出一絲笑意，拍了拍那個小女孩的臉蛋，道：“小詩，那是山風吹動竹子，竹枝搖擺的影子。每到晚上都是這樣的，你剛剛上山不久，過一段時日就知道了。”

&esp;&esp;那個被叫作小詩的女孩鬆了口氣，但仍然有些害怕，似又想起什麼，忽然回頭向後山看了一眼，道：“大師姐，後山那個望月臺周圍連個人影都沒有，到處都是這、這些陰森森的東西。我們留雪琪師姐一個人在那邊，她會不會害怕啊？”

&esp;&esp;文敏臉上掠過一絲黯然之色，嘆了口氣，道：“是掌門真人要雪琪在那裡反省的，我們也沒辦法。不過你放心吧，她應該不會害怕的。”

&esp;&esp;站在文敏身後的另一個女子忽地哼了一聲，大有不平之意，道：“我真是搞不懂，為什麼掌門師伯要如此對待陸師姐，就因為她不肯答應焚香谷的提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