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節(第1/5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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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空氣中到處飄散著烤肉誘人的香味。

&esp;&esp;少年露出了一絲笑意，對鬼厲道：“你的手藝不錯啊！我說怎麼今晚饕餮躁動不安，想不到是被你吸引過來了。”

&esp;&esp;鬼厲淡淡道：“饕餮向來貪吃，一隻烤豬算不了什麼。”

&esp;&esp;少年搖了搖頭，道：“不然，我這隻饕餮對一般美食早就不放在眼中了，想不到居然被你這看似粗糙的燒烤給饞成這樣。”

&esp;&esp;此刻果然如那少年所言，饕餮似乎對這隻烤豬特別青睞，嘴齒之間口水狂流，順著牙縫流了下來。忽地一聲呼嘯，饕餮從少年肩後跳出，化作黑影，撲向火焰。不料灰影一閃，“吱吱”之聲憤怒響起，竟是小灰橫空而出，擋在烤豬之前。

&esp;&esp;饕餮一聲低吼，落下地來，現出真身，只見它四足利爪，身軀看上去至少比那野豬大了四倍，最奇怪的就是脖子極長，往上翹起，幾乎將身軀拔高一倍。

&esp;&esp;小灰與它比起來簡直小得可憐，但不知為何，饕餮竟對小灰有些忌憚，不敢大意，只是又捨不得前方美食，當下口中低聲咆哮，表情也漸漸變得猙獰起來。

&esp;&esp;鬼厲看了那兩隻為了烤豬惱怒對峙的異獸，忽道：“這野豬還沒烤完，味道也不到火候，你們爭什麼？”

&esp;&esp;他此言一出，連那少年也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而那兩隻對峙的異獸也有了反應，饕餮四隻眼睛瞪著小灰，小灰還以三隻眼睛圓睜，兩隻異獸七隻眼睛瞪得一個比一個大。片刻之後，小灰對著饕餮“吱吱”叫了幾聲，露出牙齒，隨即向後跑了幾步，一屁股坐在鬼厲身旁，眼睛直盯著烤豬。

&esp;&esp;饕餮四隻眼珠隨著小灰動作而晃動，當小灰坐下之後，這隻惡獸“嗷嗷”叫了兩聲，竟然也慢慢走到火焰的另一頭，後腿收起，前腿輕擺，居然也在火焰前邊趴了下來。只是嘴裡的口水，仍是不由自主地流了出來，看著可怖之餘，卻還有幾分好笑。

&esp;&esp;那少年看著饕餮趴下，也走過來在饕餮身邊坐下，看著鬼厲微笑道：“閣下是哪位高人？想不到竟然有這般手段，讓饕餮都可以暫時壓下兇性。”

&esp;&esp;鬼厲也不看他，目光重又回到火焰之上，道：“你我深山偶遇，何必知道姓名，區區一隻烤豬，不過果腹而已。”

&esp;&esp;少年看了鬼厲一會兒，忽然大笑，笑聲清亮，驚起遠處夜鳥無數。

&esp;&esp;“說得好，說得好。”他面有讚賞之色，道，“好一個‘不過果腹而已’。說起來天下芸芸眾生，終日忙來忙去，豈不也只是為了果腹而已。如此說來，你說所謂之‘人’，豈不是也和我這饕餮惡獸一般，並無分別了嗎？”

&esp;&esp;鬼厲將烤豬輕輕翻轉，豬肉上的香油味道登時濃郁了起來，勾引得對面的饕餮一陣躁動。但不知是為了品嚐美味還是其他什麼，這隻除了兇猛之外還以貪食著稱的異獸竟然忍了下去，而同時小灰狠狠瞪了它一眼。

&esp;&esp;火焰靜靜燃燒，倒映在鬼厲的臉上，他緩緩道：“人還有不同。”

&esp;&esp;少年道：“什麼？”

&esp;&esp;鬼厲道：“愛恨情仇，人有感覺。”

&esp;&esp;少年笑道：“豈不知眾獸亦有感覺，你殺了這隻野豬，當知野豬痛苦畏懼；如我殺你，你亦如豬。眾生本是平等，何來人獸之分？”

&esp;&esp;鬼厲抬眼，看著少年，道：“有分別。”

&esp;&esp;少年目光凌厲，道：“有何分別？”

&esp;&esp;鬼厲道：“我平生有大憾事，日夜鏤刻於心，生不如死，卻又不能不生。生則尚有期望，死則為背情怯弱之人。此等情仇，豬如何能有？”

&esp;&esp;少年一怔，眼中凌厲之色漸退，隨即臉上現出幾分異樣神色。

&esp;&esp; 相見

&esp;&esp;四下無聲，只有火堆中不時發出樹枝爆裂的聲音。那個奇異少年與鬼厲都沒有再說話，火焰伸縮不定，在他們之間燃燒著。

&esp;&esp;烤豬表面的色澤漸漸變成了金色，濃郁的香氣中同時冒出一股微微的焦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