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節(第2/4 頁)

p;這個時候，躺在一旁的張小凡身子忽然動了一下，口中發出了低低的呻吟聲，小白與小灰同時都看了過去。

&esp;&esp;張小凡雙眼緊閉，看起來還是神志未清，口裡開始低聲說著些什麼，小白靠近了他仔細聽了一會，是幾個名字錯亂不停地說著：

&esp;&esp;“師父……師孃……碧瑤……師父……師孃……”

&esp;&esp;小白凝視著這個男子，看了好一會兒，然後慢慢站起身子。小灰抓了抓腦袋，跟了過來，抓住小白的衣裳幾下爬了上去，像平日一樣也在小白的肩頭坐了下來。

&esp;&esp;小白伸手在小灰身上輕輕撫摸著，望向遠處。在她和小灰的前方，那座狐岐山已經永遠地從這世上消失了，剩下的只有一個可怖的巨大深淵，和深淵中不斷流淌的熾熱岩漿，還有在半空中肆意猖狂的那股紅色血芒。

&esp;&esp;“他師父、師孃都過世了？”小白輕聲問道。

&esp;&esp;小灰點點頭，用手指了一下北邊方向。

&esp;&esp;小白苦笑了一下，搖了搖頭，秀氣的眉微微皺起，嘆了口氣，輕聲道：“怎麼辦？我真怕他……活不下去了。”

&esp;&esp;小灰沒有說話，只是呆呆地看著小白，三隻眼睛輕輕轉動著，不知道聽懂了小白話裡的意思沒，小白淡淡笑了笑，帶著幾分苦澀之意，轉過身子，看向那個仍在輕輕喘息但全身上下似乎已沒了生氣的男人。

&esp;&esp;“怎麼辦呢，我看著他這般模樣，心中也是難受啊……”

&esp;&esp;小灰忽然“吱吱”叫了起來，雙手比劃了一陣。小白一邊聽著一邊仔細看，隨後苦笑了一聲，將小灰從肩頭抱了下來摟在懷中，輕聲道：“回家？聽起來不錯啊，可是……”

&esp;&esp;她看了張小凡一眼，搖了搖頭，柔聲對小灰道：“他有家嗎？”

&esp;&esp;這話說出口，不知怎麼小白自己心中卻彷彿疼了一下，怔怔轉過頭看去，看著張小凡的臉龐。不知什麼時候開始，原來他的鬢邊居然已經有了白髮。

&esp;&esp;小灰從她懷中躍下，站在地面上指手畫腳，不時用手指向北方，口中“吱吱”叫個不停。

&esp;&esp;小白看了好一會兒，眉頭漸漸皺了起來，半晌之後，她忽然道：“你是說，我們去他最早的家？”

&esp;&esp;小灰連連點頭。

&esp;&esp;小白看向張小凡，見他仍是一副死氣沉沉的模樣，默然片刻，嘆了口氣，道：“也只有這樣了，我們去吧，反正不管怎麼說，也比待在這兒強。”

&esp;&esp;小灰咧嘴笑了起來，小白伸出手，小灰一躍而上，幾下爬上了小白肩頭坐下。小白隨即走向張小凡，在他身前蹲了下來，默默看了他一會兒。

&esp;&esp;她目光異常溫柔，輕輕伸手摸了摸他的臉頰，柔聲道：“好了，我們回家吧。”

&esp;&esp;一道白色光芒，從這個小山頭亮起，衝上了雲霄，沒有絲毫回顧地向著北方飛去。

&esp;&esp;山風吹過，依舊還有幾分熾熱之意，像是溫柔的手輕輕撫慰受傷的土地。遠處那個曾經是狐岐山的巨大深淵，仍然還籠罩在紅色的陰影中，對著世間萬物，不停地搖動著，像是示威又似狂笑，紅色巨大的身影越來越是明顯了。

&esp;&esp; 依偎

&esp;&esp;青雲山。

&esp;&esp;青雲山山麓之下，依舊是一片萬物生長的繁盛景象，到處都是青青的綠草與茂密的樹林，樹木深處不時傳來悅耳的鳥鳴聲，雖然沒有青雲山七脈山峰上的那股仙氣，卻更多了幾分人間溫暖。

&esp;&esp;廢棄的草廟村比以前更加殘破了，連殘垣斷壁都沒剩下多少，只有滿地的雜草和碎石，勉強還剩下幾面殘破舊牆的地方，看上去也是更添了幾分淒涼。

&esp;&esp;微風吹來，青草拂動，帶著幾分草的清香。

&esp;&esp;白色的光芒從天際緩緩落了下來，還不等小白站穩，小灰已經迫不及待地從她肩頭跳了下來，在青草叢中狠狠打了幾個滾，連聲歡叫，看上去十分興奮的樣子。

&esp;&esp;小白嘴角露出一絲笑意，隨後小心地將張小凡扶著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