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節(第2/4 頁)

奪了心志，做了鬼王的奴僕打手，反過來殺戮正派。如今天下正道潰不成軍，而那鬼王已經逼近青雲山下，大展妖法，竟將青雲山方圓百里之內，包括河陽城大小城鎮村落的百姓全部都惑亂心志，加上之前那些人，總數怕不下數十萬之眾，眼看就要攻上青雲山了。”

&esp;&esp;她怔怔地看著張小凡的臉龐，忽然從她眼中滑落兩行淚水，淚水滴下，落在張小凡的臉上。

&esp;&esp;“我本想不顧一切，就此和你長相廝守，相伴一生，縱然被天下唾棄，被師門責罰，我也不管了。可如今，可如今……”

&esp;&esp;她的嘴唇微微顫抖，慢慢地低下頭去，“可如今青雲有難！從小是青雲門撫養我長大，是師父愛我教我，恩重如山。若只是為了我們在一起，縱然受他們責罵唾棄，我也心甘情願；可是如今他們有難，我……我只能回去和他們在一起。”

&esp;&esp;陸雪琪深深看著張小凡的臉龐，一刻都沒有移開目光，似乎一眼都不願放棄，微風吹來，她的衣襟輕輕飄動。

&esp;&esp;“掌門道玄師伯入魔以後，神志不清，青雲門曾經無敵天下的‘誅仙劍陣’已經無法再啟了。這一戰只怕是……真的凶多吉少，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再回來見你。”

&esp;&esp;陸雪琪深深呼吸了一下，伸手擦去了面上的淚水，隨後，她嘴角邊露出了一個略帶苦澀的笑容，低頭看著張小凡道：

&esp;&esp;“小凡，不知道是不是天意，我們總是沒有緣分長相廝守。可是，”她頓了一下，片刻之後，用低沉但堅定的聲音，靜靜地道，“可是，我從來沒有後悔過！”

&esp;&esp;說罷，她俯下身子，輕輕地在張小凡的唇上親了一下，那唇間溫暖的感覺，彷彿傳遍了全身。

&esp;&esp;淡淡的，幸福的感覺……

&esp;&esp;她笑了笑，咬著嘴唇站了起來，最後看了一眼沉睡的男子，轉過身走去。

&esp;&esp;只是她走得那麼慢，身子不時晃動，像要想回頭再看他一眼，可是到了最後，她終究是沒有回頭。

&esp;&esp;或許連她自己也知道，如果回頭看了，她就再也沒有勇氣離開了吧。

&esp;&esp;白衣飄飄，她終於離去了。

&esp;&esp;風吹草動，帶著青澀的芳香。小灰悄悄走了過來，爬上張小凡的胸口坐著，默默地望著那遠去的白色背影。在它身下，張小凡的手掌上，手指又輕輕動了一下。

&esp;&esp; 心界

&esp;&esp;輕風一直吹著，時光悄悄流逝，草廟村重新陷入了長久的寂靜之中。白晝過去，夜晚到來，星光點點落下，看盡了人世滄桑。

&esp;&esp;小灰坐在張小凡胸口上，看上去有些發睏，張嘴打了個哈欠，嘴裡“吱吱”叫了幾聲。然後，它像是突然感覺到了什麼，眼珠轉動，向身下的張小凡看去。

&esp;&esp;張小凡慢慢地睜開了眼睛。

&esp;&esp;最先映入眼簾的是一片無窮無盡的蒼穹，深深的黑暗中點綴了無數的繁星閃閃發亮，他就這般靜靜地躺著，注視著天空。

&esp;&esp;小灰在他身旁似乎有些疑惑，爬過來看了看，隨即又縮了回去。

&esp;&esp;他的神情很平靜，沒有悲傷激動，他只是默默地仰望著天空。

&esp;&esp;蒼穹無限，斗轉星移，天地一片靜默，只有夜風，在幽幽地吹過。

&esp;&esp;不知不覺，天亮了。

&esp;&esp;張小凡合上了眼睛。直到日頭升起，溫暖的陽光照在他身上的時候，他才再一次睜開雙眼，然後站了起來。

&esp;&esp;他向四周望去，那湮沒在雜草叢中的廢墟荒涼卻親切，有很多地方是從多少年前就深深鏤刻在他心間再也不會抹去的，又有多少地方是兒時曾經奔跑玩耍留下單純快樂的所在。

&esp;&esp;他信步走去，腳步踏在青草叢上悄無聲息。旁邊小灰躥了過來，抓住他的衣襟三下兩下爬到他的肩頭坐下。

&esp;&esp;“嗚……”

&esp;&esp;從背後吹來的風，像是大了一些，發出呼嘯的輕響，身旁的青草隨風起伏，如波濤一般。殘垣斷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