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節(第3/5 頁)

漣漪，最後拂過這兩個年輕人的身上。

&esp;&esp; 文士

&esp;&esp;張小凡醒來時，天已經黑了下來，看起來至少也睡了五六個時辰，應該是太過疲倦了。在他身邊，碧瑤卻依然未醒，一雙手緊緊抓著他的衣裳，看去像是個膽怯受驚的孩子一樣，根本看不出她實際上是魔教之中的重要人物！

&esp;&esp;張小凡移開目光，聽著林間山風吹動樹木發出的聲音，忽然間想到了青雲山大竹峰上，當山風吹過那片片竹林時，不也是發出這般的聲響嗎？

&esp;&esp;夜色中，他的臉上浮起了笑容，就連他的眼睛，在這黑夜裡，也變得明亮起來。只是他沒注意到身旁另有一雙眼睛，不知從何時開始也清醒了過來，靜靜地看著他。

&esp;&esp;……

&esp;&esp;天又亮了，山間響起了鳥鳴聲，嘰嘰喳喳清脆悅耳，聽起來顯得很是快樂。

&esp;&esp;張小凡走到小溪邊上，雙手並起，捧起一捧水潑到臉上，涼絲絲的感覺直透入心底。他看了一下左手處，拆下繃帶，那斷骨處居然也好得差不多了。他心中高興，把綁在手上的燒火棍拿下插在腰間，用力活動了一下左手，果然沒什麼大礙了。

&esp;&esp;“手好了嗎？”碧瑤從他身後走來，看了他一眼，然後蹲下，用溪水洗臉。

&esp;&esp;“是啊。”張小凡興高采烈地道，“好得差不多了。”

&esp;&esp;碧瑤輕輕籲出一口氣，似乎也在享受著清涼溪水撲面的涼爽，隨後用袖子輕輕抹去臉上的水珠，道：“你也不要亂動，傷筋動骨的，還是要多休息一段日子才好。”

&esp;&esp;“知道了。”張小凡順口應了一聲，隨即看向碧瑤，猶豫片刻，道，“碧瑤小姐，如今我們萬幸得以保住性命，從那山腹中逃了出來。你我也算……算是交了個朋友，不過畢竟道不同不相為謀，我們今日就在這裡別過吧。”

&esp;&esp;碧瑤蹲在水邊，沒有起身，但身子彷彿抖了一下。張小凡看不到她的神情，過了一會兒，才聽到她的聲音道：

&esp;&esp;“哦，是道不同嗎？”

&esp;&esp;張小凡點頭道：“是。我是正道，你乃魔教，自小我師長就教導我正邪不兩立，我們實非同路人。下次再見，只怕你我已是敵非友。你在那山腹中照顧我、救我，我心中實在感激，這份恩情，來日有緣，我自然會報答你的。”

&esp;&esp;碧瑤怔怔地看著清澈水裡倒映出來的那個朦朧的人影，低低地念了一句：“報答我嗎？”

&esp;&esp;張小凡應了一聲，道：“是。我們恩怨分明，若非你救我，我絕不可能活下來，來日若有我效力的地方，我自當效勞。”說到這裡，他忽覺不妥，趕忙又加了一句，“不過你可不能讓我做出對不起師門道義的事來。”

&esp;&esp;碧瑤忽然站起，轉過身看著張小凡，道：“我看你也算是一個人才，不如投奔我們聖教吧，我向父親大人推薦你，他老人家一向愛才，必然會重用你的，也勝過你在大竹峰上當一個默默無聞的廚子。”

&esp;&esp;張小凡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道：“碧瑤小姐，你不要胡亂說話，我乃是正道中人，寧死不入魔道。在我看來，在大竹峰上當一個小小的廚子，也比在你們魔教中呼風喚雨好得多了。”

&esp;&esp;碧瑤嘴角露出一絲冷笑，話語也尖刻冷漠起來，道：“正道中人？你們正道中人造的孽也不比我們這些魔道中人少吧，當年正魔大戰，你那些神仙祖師不一樣是見人就殺？老弱婦孺也不放過！”

&esp;&esp;“胡說！”張小凡勃然大怒，“這些都是你們魔教所做的好事，你以為我不知道，當年你們殺人遍野，生靈塗炭……”

&esp;&esp;碧瑤怒道：“那些都是你親眼看見的嗎？還不是你的師長告訴你的，他們為了自己的臉面，又怎會告訴你真話？”

&esp;&esp;張小凡冷笑一聲，道：“那麼你又可曾親眼看見了？你在這裡告訴我原來正道為邪，魔教為正，又何嘗不是你的長輩粉飾自己祖輩的話語！”

&esp;&esp;碧瑤一呆，一時也說不出話來。張小凡看了她一眼，回念一想這些日子與她一起生死與共，心中一軟，放低了聲音，柔聲道：“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