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節(第2/4 頁)

&esp;白狐抱住了柔媚女子，全身都在劇烈地抖動著，它曾經美麗的皮毛，此刻，卻迅速地枯萎下去。

&esp;&esp;“你……”他嘶啞著聲音，彷彿每說一個字，都撕裂了自己的心。

&esp;&esp;柔媚女子，那個被人們叫作三尾妖狐的妖孽，她的臉蒼白如紙，沒有絲毫血色，卻意外地依然溫柔如許，彷彿垂死的恐懼、撕胸的疼痛也絲毫不能將她左右。直到此刻，她依然溫柔地看著白狐：

&esp;&esp;“大哥，如今，你就不能叫我走了吧？”

&esp;&esp;白狐哽咽不能成聲。

&esp;&esp;她抬手，彷彿想要撫摸它，但伸到一半終於還是掉落了下來。她的鮮血，染紅了白狐的胸口。

&esp;&esp;就連她的聲音，也慢慢地低了下去。

&esp;&esp;“大哥，我會和你，在……一起的……”

&esp;&esp;她合上了眼睛，再也沒有睜開。

&esp;&esp; 共死

&esp;&esp;放在她胸口的玄火鑑，漸漸地平息下來，所有的光芒慢慢消失，收斂回寶物本身之中。張小凡忽然驚覺，剛才在下方岩漿湖裡翻滾的巨大火龍，不知什麼時候，也消失不見了。

&esp;&esp;六尾白狐抱著三尾妖狐的屍身沉默了一會，才緩緩抬起了頭，向著張小凡道：“少年郎，你過來一下。”

&esp;&esp;張小凡走了過去，而在他身後，那條甬道之中，呼嘯風聲，已經越來越大！

&esp;&esp;六尾白狐緊緊抱著身前那具已經毫無知覺的身體，望著張小凡，聲音恢復了平靜，道：“你幫我一個忙好嗎？”

&esp;&esp;張小凡沉默了一下，道：“什麼？”

&esp;&esp;白狐看了一眼懷裡的女子，靜靜地道：“把我們兩個，一起扔到下面的岩漿裡去吧。”

&esp;&esp;張小凡猛抬頭，看著他。

&esp;&esp;白狐看著他一言不發。

&esp;&esp;張小凡張了張嘴彷彿想說些什麼，卻一個字也說不出口，只覺得自己的眼眶裡，忽然像被火焰炙烤一般，開始發熱。

&esp;&esp;片刻後，他輕輕點了點頭。

&esp;&esp;白狐笑了起來，抱緊了懷裡的女子。

&esp;&esp;……

&esp;&esp;一步，兩步，張小凡抱著緊緊擁抱在一起的兩隻狐狸，向著平臺的盡頭走去。

&esp;&esp;熊熊的熱浪，滾燙的岩漿，在他的腳下奔騰咆哮。

&esp;&esp;終於，他走到了盡頭，站在這生與死的邊緣。

&esp;&esp;白狐的臉色，忽然好看了一些。

&esp;&esp;它抬起頭，望著這個少年。

&esp;&esp;然後它看到了張小凡此刻的表情。

&esp;&esp;它忽然微笑，彷彿所有的恩怨都已忘卻，只像年老的長輩凝視著少年。

&esp;&esp;“少年郎，何必如此？”

&esp;&esp;張小凡沒有說話。

&esp;&esp;白狐輕輕拿起依然放在那女子胸口的玄火鑑，用它最後的力氣，拉起張小凡右手的衣袖，用兩端紅色的絲穗，將玄火鑑綁在他的胳膊之上。

&esp;&esp;“這是我們一族用無數性命換來的無上神物，送給你當紀念吧。”它微笑著，同時全身開始再一次地劇烈發抖，嘴角開始流出了黑色的鮮血，“不過，你可不要讓別人看見了……”

&esp;&esp;它的聲音，終於也低了下去，然後陷入了沉寂。

&esp;&esp;張小凡咬緊了唇，深深呼吸，然後鬆開了雙手。

&esp;&esp;遠處，隨著一聲轟隆巨響，碧瑤和石頭，以及焚香谷的李洵、燕虹二人，從甬道之中如電般射出，現身在平臺之上，卻正好看見，張小凡站在岩漿湖上，將那兩隻狐狸丟入了熾熱的岩漿湖中，一時都怔住了。

&esp;&esp;……

&esp;&esp;張小凡站在平臺盡頭，對身後的事恍然不覺，只怔怔地望著那在空中翻滾著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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