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節(第3/4 頁)

三尾妖狐沉默了片刻，淡淡一笑，忽然道：“少年郎，你今年幾歲了？”

&esp;&esp;張小凡呆了一下，皺眉道：“你問這個做什麼？”

&esp;&esp;她輕輕抬手，把落在鬢邊的一絲亂髮小心收拾，玉一般的手指，劃過黑色的髮間。

&esp;&esp;“這些話，是你那些正義凜然的師長說給你聽的吧？像我們這般的妖怪，一直都是為禍人間的，一定是要剷除的，對吧？”

&esp;&esp;張小凡皺眉，師門的教誨的確如此。只聽對面的三尾妖狐繼續道：“可是若是我說，這些話是錯的，你會怎麼想？”

&esp;&esp;張小凡哼了一聲，不屑一顧，正要反駁動手，但就在那電光石火的一刻，在他心頭，忽地掠過那日與萬人往所談論的一番話，頓時人如被電擊一般，呆了一下。

&esp;&esp;難道我所知道的，就一定是對的嗎？

&esp;&esp;到底是什麼，才是真正的天道，才是真正的正義？

&esp;&esp;“小心！”忽地，旁邊的石頭一聲大喝，風聲乍起，妖聲大作。

&esp;&esp;三尾妖狐便在張小凡一怔神間，忽地騰身飛起，白玉一般的手掌，化作鋒利之爪，凌空破嘯而來。石頭大吼一聲，正欲御法，卻發現在這電光石火之間，上下左右一片妖聲，黑暗之中，無數妖目閃爍，風聲刺耳，不知有多少妖怪襲來，一時竟是分身乏術。

&esp;&esp;三尾妖狐認定了張小凡似是他們二人中較弱的一人，一經決定，便驅使妖物先行纏住石頭，自己先全力解決一個再說。

&esp;&esp;眼見著風馳電掣，利爪即到那少年眼前，便是連遠處碧瑤等人，也隱隱發出低低的驚呼聲。卻忽見張小凡抬起了頭，三尾妖狐與他目光相接，心中一動，不及多想，只見自己與張小凡之間，陡然出現了一根黑色的、閃爍著淡淡玄青色光芒的棍子。

&esp;&esp;她的利爪與那棍子撞到了一起。

&esp;&esp;沒有人能夠形容那種感覺，外人看去，甚至沒有預料中的巨響，在那個彷彿凝固的時刻裡，只望見身在半空的那女子衣袂飄飄，五指成爪，抓住了黑色的燒火棍。

&esp;&esp;她雪白的肌膚，突然之間，像是完全失去了血色一般，幾乎成了透明的。

&esp;&esp;前方，竟彷彿是一個深不見底的惡魔旋渦，在夜色中盤旋不止，獰笑著要把她吞噬下去。

&esp;&esp;她昂首，尖嘯，聲音淒厲，隨即整個人沖天而起，化作一道白光，終於衝開了那如惡魔一般的青色光暈，落在了遠處。

&esp;&esp;然後，她霍然回頭，一臉驚愕，一臉肅殺，死死盯著那個少年，還有那一根在半空中緩緩轉動的燒火棍。

&esp;&esp;……

&esp;&esp;遠處，小環倒吸了一口涼氣，輕聲道：“好厲害的法寶，這是什麼東西啊，爺爺？”

&esp;&esp;她問了兩聲，發覺週一仙根本沒有回答，轉頭向他看去，只見週一仙眉頭緊皺，也是一臉的愕然。

&esp;&esp;小環吃了一驚，伸手拉了拉週一仙，道：“爺爺，你怎麼了？”

&esp;&esp;週一仙人抖了一下，似乎才從剛才的畫面中驚醒過來，但神色間仍是驚疑不定，訥訥道：“這少年究竟是什麼人，青雲門下怎麼會出了這樣一個古怪弟子？”

&esp;&esp;小環看了他一眼，道：“怎麼？”

&esp;&esp;週一仙看向場中，道：“那少年手中的法寶大是古怪，剛才祭起的時候，那煞氣居然比三尾妖狐的妖氣還盛，這等邪物，怎麼會……”

&esp;&esp;小環張大了口，向那場中看去，忽然眼角餘光看到碧瑤，輕聲向週一仙道：“爺爺，你看那個女人。”

&esp;&esp;週一仙怔了一下，順著小環手指看去，卻見一身水綠衣裳的碧瑤，默默站在一邊，旁邊石頭與眾妖鬥得不亦樂乎，震天動地，但她卻沒有向那裡看上一眼，一雙眼睛只望著張小凡處。特別是看到張小凡祭起燒火棍後，臉色更是奇異，似是歡喜，又有些擔憂，彷彿還有些猶豫的樣子，臉上神色陰晴不定。

&esp;&esp;週一仙看了兩眼，道：“那女子對燒火棍有意思了，你小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