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無辜(第2/3 頁)
明謹帶回謝家的人其實不多,畢十一這些人也都待在外院,能照顧她生活的除了芍藥也沒幾個。
相比其他謝家小姐各個丫鬟僕役一群群侯在邊上伺候,她就帶了一個芍藥,顯得單薄寒磣許多。
可那時候,誰也不曾想過她身後多少人,就她一個,足以。
一種皮囊之色,止於豔,灼於眼,卻又如遠山倒映的一秋江水。
她一來,他人就靜了。
明謹對其他人已基本不認得,畢竟東家的不熟,本家的這些麼,年幼便離烏靈的她,如今憑著舊時孩童眉眼也認不出幾個。
除了明黛,也就一個少年。
少年俊秀,唇紅齒白,但眉眼帶著幾分陰鬱,年紀輕輕眼中已有城府,看她的眼神卻顯銳氣跟厭惡。
倒不是憑眉眼認出的,而是眼神。
明謹猜到了對方身份,他卻只盯著她,並未說話,倒是邊上一個年紀大一些的青年不懷好意道:“阿檁,你家大姐姐阿,還不喊。”
邊上幾個公子哥頓時譏笑起來,打量明謹的眼神也分外露骨放肆。
他們對局勢的判斷能力有限,畢竟一些不堪為人說的隱秘,老夫人也不會自曝其短給這些小輩們知道,他們看到的也只是表層的一面——被放逐到別莊,這在世家子弟看來就已經是毫無價值可言,不值得忌憚。
他們當然很隨意。
恰好明謹又生來一副走哪都為人矚目的皮囊氣質,清骨竹節,端莊矜泠,惹人慾折之念尤甚。
不久前才跟明謹口頭交鋒一回,且“約定”今日再見的明黛微微皺眉,她向來高傲明豔,性子剛烈,今日本決意好生跟明謹過招的,可遇見東家這一群人,心情割裂許多。
她瞥了這幾個人一眼,眼裡閃過厭惡,再看明謹,哪怕她自認美貌,也一早就開始準備妝容,明明之前已得到這裡所有人的驚豔讚美,可某人來了,她依舊憋悶。
於此年紀,於此年歲,皆是芳華時,誰也不及風情,憑的也不過是那點天生麗質跟後天華衣美服造就堆砌的精美驕傲,本來她也自問不輸謝明謹什麼,只是型別不一罷了,她不願屈下。
可....總覺得還是輸了。
明黛一貫想跟明謹較高下,從小到大都是,哪怕後幾年對方去了都城,隔著千山萬水,多少年了,骨子裡那點計較的心思就沒弱過,可看對方一副無言沉默任人可欺的樣子,又倍感惱怒煩躁,雪白的手指不由壓了下腕上的琳琅珠鐲,稍稍用勁。
她還是不信她這個二姐會忍下這一切。
她可不是這些東家人,也不是那些年幼不經事的,她對明謹的瞭解比其他人多得多。
被呼喚的謝之檁沒理會這些人的嬉鬧,只淡淡瞥了明謹,彷彿漠視一般。
他本以為明謹會說什麼,嘲諷他,攻擊他。
結果明謹沒有。
這些人對她的嘲諷,嬉鬧,她都忍....也不像是忍,他總覺得更相似於無視,像是在看街頭傻子賣藝。
那種眼神,深得很。
內心隱忍敏感的謝之檁不由皺眉,也壓了壓心思,有些等待思量起來。
那幾個青年見狀,越發得意,還問明謹在鄉下過得怎麼樣,要不要下地種田芸芸。
東家的幾個小姐也捂著絹帕笑,他們跟老夫人一脈,老夫人厭惡明謹母女,他們自然也看不慣,如今明謹落魄,毫無當年銳氣,可不得好生欺負麼。
謝家人本明哲保身的多,可看他們太過分,一時不少人臉色有些不好看。
可這些年老夫人偏私,積威甚重,主掌烏靈本家的謝瀝都在對方壓制之下,何況他們。
明謹依舊無言,讓人看著越發好欺負了,只是謝明黛察覺到自己被對方看了一眼,那一眼,怎麼說呢,謝明黛感覺對方若不是在表達自己無奈的處境,就是在表達她們都很無奈。
是啊,東家人如此猖狂,能如此欺辱她謝明謹,難道以前沒有欺辱過他們謝家人?
其實相差不大。
謝明黛終究有些家族觀,也不願被明謹類同了去——今日是後者被欺辱,可若是後者認定她謝明黛這些年也被東家人壓制,那就太讓她噁心了。
謝明黛面容趨冷,忽然凝聲道:“我怎麼覺得今天是我們謝家人來你們東家過生辰,不過依舊是給你們東家人過就是了。”
不知道的,還以為這裡是東家,而非謝家。
她驟然發話,東家一群人有些懵,此前逗趣謝之檁的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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