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0章 政變(一)(第1/3 頁)
說來也是可笑,在大周這個類似於華夏古代的封建社會當中,人們喜歡把皇帝說的話當做是神明降下的旨意。
還美其名曰聖旨。
還說什麼皇帝沒有錯,錯的只會是臣子,指揮使治下的百姓們。
何其荒謬的說辭。
可就是這樣的理念,在歷史長河之中橫亙了數千年,成為了人們骨子裡都認可的東西。
人生來便有高低貴賤之分,泥腿子就是泥腿子,成不了什麼金鳳凰,這些個落後的愚民思想,成為他們人生信條。
殊不知昔日的漢高祖劉邦,也不過是大秦治下的區區一個亭長罷了,位置也就是和現在的里正差不多。
柳家也不是什麼高門大戶,世家大族,可隨著制度慢慢的演變,上位者們要鞏固自己的統治,加強自己手中的全力,於是乎一系列的
儒家那一套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的所謂忠君愛國的思想境界,已然根植在所有大周百姓的血脈之中。
百姓愚昧,大字不識,也不懂得什麼大道理,農民們一年到頭唯一的想法就是多種點糧食,祈盼風調雨順,能有個好收成,商人們就想多掙點錢,多販賣些貨物,從中賺取鉅額的差價。
而這些期盼,都是為了讓生活能過得更好,讓未來能夠有點盼頭罷了。
他們才不管皇帝是誰,地方官一任才三年,誰知道三年之後又換了誰來,所謂的聖旨對於他們而言,也只是一種可望而不可即的東西。
可偏偏就是這東西,在那些個官員們,世家大族們的眼中,卻擁有者無與倫比的威嚴。
一塊黃布,兩根卷軸,還有一個寫著“受命於天,既壽永昌”八個大字的印鑑在他們眼中,就是最好的通行證!
黃布難找嗎?一點兒都不難找,只要隨便一個染布坊都能夠染出黃色的布來,不過能夠被選來當做聖旨載體的黃布,自然是世上最頂尖的布料,只有貢品裡頭才能找到。
不是別的染布坊不會做,而是不能做。
連名字和皇帝的名字有一個字重合了的都得避諱更何況是這些皇帝獨享的東西。
可想要弄到能夠充當聖旨載體的黃布難嗎?
一點都不難!
再說筆跡皇帝寫聖旨很少親自動筆,一般都是翰林院的官員代筆寫完之後上呈給皇帝過目然後在謄抄到聖旨的卷軸上,送去御書房給皇帝再次過目加蓋印璽。
不過一般像什麼詔書之類的,皇帝若是能親自動筆的還是會親自動筆的。
就像申酉年兗王發動的那場叛亂永安帝便起筆寫下了詔書,讓羅網將其送出汴京,交到了昔日還只是禹州團練使趙宗全手上。
衛允手中的那捲聖旨,那捲被衛允當做倚仗當做通行證的管家御筆親書的聖旨其實不過是衛允手底下的人仿照永安帝的筆記所寫。
至於蓋在落款處的大印,那就更簡單了,這世上會雕刻印章的人多了去了,找一個技藝精湛的老師傅,仿著聖旨上面的蓋著的大印再刻一枚便是。
就這麼一份假的不能再假的東西卻讓衛允一路暢通無阻,若不是衛允阻止的話只怕沿途的各州府還要大獻殷勤呢!
而衛允手中的聖旨,但凡是看過的人沒有一個懷疑其真假,陝西的一眾官員如是衛允一路東行所遭遇的官員亦如是。
聖旨便是聖旨尊貴無雙這世上又豈會有人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偽造聖旨,若是事發的話,那可是重罪,無異於謀逆。
沒有人敢做可不代表這不能做,時間百姓愚昧者居多,可也有那麼幾個看的明白的,秦末大澤鄉之中的那一句‘王侯將相,寧有種乎!’不就是最好的寫照。
在旁人的眼中,不論是王則還是黃舟,他們所掀起的叛亂都是大逆不道的,是為天下人所不容的。
可誰又會去細細斟酌,仔細的思考,若非是因為受盡了苦難,若非是因為世道艱難活不下去了,誰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去做這種要株連九族的事情。
衛允心裡清楚,這世上沒有千年的王朝,歷朝歷代,哪一個開國的皇帝不是功勳彪炳,文治武功無人能及。
可他們的後代子孫呢?
秦二世而亡,強如大漢也不過數百年的國祚,江山便再度易主,唐朝不強盛嗎?不繁華嗎?可結果呢,也抵不過李唐皇室子孫的折騰,無盡歲月的侵蝕,淪為時間長河之中的一粒塵埃。
如今的大周雖然與衛允所知的宋朝有著本質的區別,可立國也不過百年,重重弊端便彰顯出來了,看似國力強盛,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