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第四章(第1/4 頁)
空氣有那麼一瞬的凝滯,你快要控制不住表情。
好在你還謹記著一個女僕的職業操守,微笑著說道:“那真是我的榮幸。”
伊麗莎白,是德魯伊公爵家的小小姐,是跟克勞德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也是少年的未婚妻。
遊戲劇情多著墨於女主和攻略物件們的互動和拉扯,對這個伊麗莎白小姐的描寫並不多,但她卻是個相當讓人印象深刻的女配角。
因為少女每一次出場都意味著女主要被刁難和針對。
儘管你也知道這是為了推動劇情和感情的設定,可你還是有些不爽。
伊麗莎白是公爵之女,爵位比起克勞德父親還要高上一檔,少年又這樣體弱多病,以她這樣的條件完全可以著眼於其他更為出眾更健康的男子身上,她又不像你一樣要進行攻略,何必吊死在克勞德一棵樹上呢。
這種惡性的雌競實在讓人反感。
當然,雄競的話摩多摩多。你就是這樣一個雙標的愛看男性角色為愛扯頭花的好女孩。
壁爐柴火噼啪作響的聲音讓你意識到再這樣燒下去不開窗的話,房間裡的空氣只會更加稀薄。
你往窗邊走去,正準備拉開窗簾。
“你幹什麼?”
克勞德的聲音帶著不虞,好像你拉窗簾的舉動於他是一件十分冒昧的事情。
“克勞德少爺,房間沉悶,又點著壁爐,我怕你呼吸不上來想要開窗給你透透氣。”
“不需要。”
“可是這樣下去不會很難受的。”
“我不會,咳咳,不會難受。”
“……”
你之前還覺得是僕人偷懶或趁他生病虛弱故意苛待了對方,如今看來克勞德固執己見的可能性更大。
少年咳嗽了一會兒便停下了,再開口嗓音沙啞,氣若游絲。
“還有壁爐,也滅了罷。”
這下你忍不了了,你深吸了一口氣,“克勞德少爺,你知道你生病了嗎?”
“醫生和神官已經盡全力來醫治你了,可你不能把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他們身上,你要是還這樣不愛惜自己的身體,一意孤行的話,就算整個王都的醫生和神官都來了你也很難痊癒。”
克勞德沉默了一瞬,語氣沉了下來。
“你在教訓我?”
“我不敢。”
你看著系統面板上克勞德的狀態馬上又要死人微微活了,一把將窗簾拉開了。
光線從外面驟然照進來,屋內剎如白晝。
克勞德呼吸粗重了些,柔軟的天鵝絨被褥起伏了下。
“拉上,我命令你把窗簾拉上。”
你裝作沒聽到,不僅沒拉上窗簾,還將窗戶也給開啟了。
不過你顧忌著他糟糕的身體狀況,只開了一個手掌的寬度,冰冷的空氣夾雜著點兒霜雪的氣息,正對著風口的你被冰得一激靈。
你搓了搓臉,回頭對克勞德說道:“少爺,透透氣會舒服點的。”
先前屋子裡光線昏暗,這時候你才真正看到了少年的臉。
那是一張比立繪還要漂亮數倍的臉,純白的被褥上用金線勾著永生樹的枝丫,只是個輪廓並不繁瑣,把少年的身體全部遮掩嚴實,只能看到露出的一顆金色腦袋。
克勞德的頭髮並不是純金色的,而是鉑金,披散在枕頭上,像清晨日光射入白霧中暈染的色澤。他的嘴唇比石榴花還要紅,蒼白的面板比外頭堆積的雪還要白,不光能看到細小的絨毛,還有其下青色的血管。
那雙眼睛被光線突然刺激而不適地眯著,天藍色的眸光在長而微垂的睫羽下隱約可見。
他喘息著,好一會兒才平復了呼吸。
“你好大的膽子,竟敢違逆我!”
克勞德很生氣,支撐著身體坐了起來,如煙霧細膩的長髮從他肩頭垂落。
“你算什麼東西?你……咳咳!”
你早就知道了少年的壞脾氣,況且在這種身份等級森嚴的背景下,你這樣做的確大逆不道。
看到克勞德咳嗽得臉都紅了,你上前輕輕拍著他的背給他順氣。
“滾開!”
他打掉了你的手,厭惡地看著你。
“區區一個卑賤的奴僕,誰允許你用你的髒手碰我的?”
克勞德虛弱到連甩開你的手的力氣都近乎於無,你沒有感到一點疼痛,安靜站在床邊注視著他,那眼神平靜無波,像是在看著一個不懂事的任性孩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