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文家(第2/5 頁)
不拒,他有意把弄平衡。故後院各系人馬爭鬥不斷,磨娘子只是文張的第六個妾室,她當時被排擠出去便是後院爭鬥的結果。
現在這出於相師指點而被文張娶進門的妾室又回來了,還有兩個兒子,這叫各系人馬都視其為敵。
可憐磨娘子戰戰兢兢被帶回來,更是受盡委屈,比之前在田地裡辛苦勞作還要更加憔悴、慘淡。
文雪碧性情怯弱,寡言少語,得了文張許可後埋進書房便整日整日不出來,基本見不到什麼人影,偶爾見到,也不過在其兄文雪岸的陰影之後,像是個小尾巴。文張一年到頭來也想不起他幾次。文家兄弟姐妹們不覺得這人能成大事,便眼不見心不煩,只當個透明人。
而文雪岸則不然,主觀上不喜,客觀上又是競爭對手,文張對其不掩欣賞,欺凌他便成了理所應當。他們只暗恨這小子倒深諳保命之道,沒能成事叫他枉死,實在是滑不溜秋。
文家的這些兄弟們使出的手段對於文雪岸來說是陌生的領域,不過其中的惡意與過去通用。他是一頭謹慎的幼獸,只要栽過一次跟頭,就絕不會再上第二次當。
在文家的生活同過去相比也不一樣,他不必再同磨娘子一起種地,因為即使無所事事一整天,他也不會餓肚子。但相同之處可能還是有的,就是弟弟在換季的時候還是會生病。
一生病,那小子的腦袋就被燒糊塗了,文雪岸陪在身邊總是會聽到他說些奇奇怪怪的話,比如在叫他起來喝藥的時候,文雪碧會嘀嘀咕咕說再給他半個時辰廣告時間,廣告結束就喝。
這種託詞文雪岸聽的耳朵都要起繭了,他熟稔地忽略掉之後把人從被窩裡拉出來喂藥、擦汗,然後再塞回去,用被子裹得嚴嚴實實的,像個春捲。
春捲是有季節限定的,待蒸夠了日子,風寒痊癒後,春捲就又可以一個人看書,也可以去磨娘子所在的小院了。
“娘。”文雪碧輕聲喚道。
磨娘子憔悴的臉上露出擔憂,說:“別這樣叫我了,這裡到處都是旁人的耳目,叫人聽見了,反倒說你不孝。”
妾室的兒子應奉正室夫人為嫡母,生母最多可稱個姐姐,文雪碧這樣叫於理不合,磨娘子自然為他擔心。
“不妨事的。”文雪碧搖頭,姣好的面容上只有對磨娘子身體狀況的憂心。
外面都言他性情怯弱,空有一副好皮囊,但到底他也是讀過書,識過字,又有玩家見識,擺弄幾個丫鬟小廝還是可以做到的,何況只是叫他們對聽到的東西左耳進右耳出,又沒讓他們做別的事。在正頭娘子那裡領一份,在他這裡又領一份銀錢,何樂而不為呢。
“娘知道你弄來藥不容易,只是我這身體,著實是好不了了。”磨娘子苦笑,病容難看。
“在這四方小院的天地裡,每日最好不過看天,數地磚,還要被磋磨嘲諷。我本來就知道與這裡不相配……只是,就算想離開,也走不了吧。”
文雪碧無言。
“小六我是不擔心的,他是個有主意的,明哲保身之道也精通,必要時也能狠下心,文大人對他也是欣賞的。”
“只餘你和小九,若我走了,小九大概會被歸給夫人,她還小,養一養便跟從夫人肚子出來的女兒也沒什麼差別。可你呢,小七,半大不大正是尷尬的年紀,我擔心你往後困苦。”
小九是磨娘子這次回了文府之後生下的女兒,年紀不大,長相肖父,冰雪可愛,又是女孩子,其他兄弟姐妹們對她感官不錯,明豔俏麗的文雪霜更是對這個小妹妹喜歡得緊,常來戳戳她的臉蛋,帶她好好打扮一番。
“不管怎麼說,總能活下來,不必擔心餓死,娘,你不是也說過嗎,人總是要朝前看的。”
“也是。”磨娘子勉力微笑。
磨娘子的身體快不行了,她也得為孩子們做打算,先是最好託付出去的小九文雪凝,磨娘子起不來身,便由文雪碧去拜訪正室夫人,日後將文雪凝記在夫人名下。
多個乖巧可愛的女兒,文夫人自無不可。
她瞧著文雪碧比他兄長要順眼些,如今看來又是個識相的,便溫和吩咐了幾句好好學習參加科舉之類的場面話。
等文雪凝記到文夫人名下的時候,磨娘子的身體狀態愈加惡化,已經就只剩下硬撐著的半口氣了。她早已不想活下去,不想活在這片刻不得自由的地方。
文雪碧便不再去看書,待在磨娘子身邊照顧她。
最後,文雪岸也來了。
“娘,你的名字是什麼。”文雪碧輕輕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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