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寅時(十七)(第2/3 頁)
連他都覺得用這種撒嬌的語氣唱出來不妥,那更別說他的高學歷大小姐了。
他怕她衝進去見人就罵,忙安撫說:“不要跟這些下九流計較,不值得。”
“我對歌女沒偏見,有偏見的是不該把這種振奮人心的愛國歌曲改成靡靡之音。”
“那您也沒辦法呀。”
“我……”被潑了一盆冷水的孫明玉突然冷靜了,對啊,她能有什麼辦法?衝進去罵人?那不得直接被叉出來,還可能捱揍。
她暫時壓下憤怒,上車回家,回頭再想想辦法,一定要阻止這種不正之風!
天色暗沉,百花歌廳燈紅酒綠,越發熱鬧,而對面街道的梨香園卻已經要結束,聽客陸續出來了。
兩家似各自潛伏在了晝夜之間,這家關門那家開門,誰也不影響誰。
還有——誰也看不起誰。
一眾商客意猶未盡地從梨香園出來,興致極高地談論著方才的花旦和青衣唱功。
一群大老爺們後面跟了個嬌俏可愛的姑娘,旁人對她十分客氣,時而回頭跟她交談。
到了門口,長孫安客氣作揖,“今日聽得盡興,改日再聚。”他又特地對那姑娘說,“等滿老闆有空了,讓我夫人帶你在花城好好逛逛,吃吃粵菜。”
滿琳琅頷首笑笑:“您喊我琳琅就好,改天登門叨擾您和尊夫人。”
“客氣了。”
幾人都是商會和城內高官,有了陳知理的引薦,似乎就成了熟人。
至少算是一條船上的了。
坐不坐得穩,就得看自己的本事了。
顧修德感嘆說:“滿老闆跟我女兒一樣的年紀,可已經能自己走江湖撐起家業了,我女兒要是能有你這樣的體魄和氣魄,該多好。”
長孫安說:“一說影影,顧兄總是這樣多愁。”
陳知理說:“為人父母,都是如此。”
顧修德笑笑:“這樣好的氣氛就被我給破壞了,下次我自罰三杯。”
“好啊,顧老闆可要記得這話。”
滿琳琅笑得乖巧懂事,“顧老闆要是不嫌棄,下次我也去叨擾您。我初來乍到,在城裡也沒有朋友,希望有幸結識貴千金。”
“影影她肯定會很高興。”提及這事,顧修德圓圓的眼睛都彷彿亮了起來,“你可一定要來,我女兒性子內向不愛說話,也沒什麼朋友,你可一定要來。”
他話裡急切,旁人聽了又打趣說他愛女。
顧修德也不氣不惱,只是樂呵。
愛女之心溢於言表。
陳知理跟幾人一一拜別才走,滿琳琅是最後一個走的。
身後梨香園大門正關,“吱呀”聲起,燈籠撲滅,背後一片昏黑。
但迎面卻是五彩之色,撲在她粉嫩的臉頰上,映得眼底都閃出彩光來。
她站了一會,司機開車過來,秦媽媽慢吞吞下了車,問:“在聽什麼?”
“聽她們唱歌。”滿琳琅說,“聲音還蠻好聽的。”
說著她俯身上車,車門沉悶地關上了,將街道的所有嘈雜都阻隔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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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道晚上並沒有什麼燈,零星幾盞也是做生意的人。
巷子裡就更沒有燈了。
龍耀林騎著腳踏車進去的時候,車頭碰了石頭,差點掀翻到地上。
好在他身體素質好,反應靈敏才沒有摔著。
但車輪好像壞了。
他把車放在門口,敲門進去了。
屋裡還有燈,但宋正義看見他還是忍不住說:“每回都是晚上來,你就不怕我睡著了。”
“白天忙。”龍耀林又說,“你要是真的睡了,那也是睡著了,不是死了,叫醒就行。”
宋正義深吸一口氣——忍住,打警察是要坐牢的。
龍耀林坐了下來,把一沓紙放到桌上,“你跟滿小姐說的話提醒了我,那22個受害者不是乞丐就是外省的,所以我去查了最近兩個月來城裡務工的人。一個人不好查,一堆人反倒好查。”
“查出來了?”宋正義拿起紙張看。
“是。”龍耀林點頭,“在一個月前,有一艘外地來的船沉了,失蹤22人,順著河水飄走了,後來也沒撈到他們的屍體,就都以為漂海里去了。現在我一對資料,發現失蹤的22人就是那被饕餮折磨死掉的22個人。”
宋正義眉頭微擰,“也就是說,當時饕餮把他們救了上來,後來又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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