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沒有歲月可回頭(7)(第1/2 頁)
過了一小會,我翻身坐起,氣還沒有完全喘勻就開始罵他:“你是不是有病啊。現在病好了嗎?”他喘了幾秒鐘,還是盯著路燈並沒有看我,淡淡的說了句:“好了一些。”又過了十幾秒鐘,我們兩個都緩過勁來了,我起身,拍拍身上沾的積雪,他隨後也起來上下拍打一頓。我們整理好了衣服,並排向我家裡的方向走去。我隱約覺得肯定是艾玉娟拒絕了他的表白,看來一會到家我要準備點酒了。
我們兩個到家之後,我偷偷的溜到客廳,拿了半瓶白酒,又去廚房一趟,沒找到合適的下酒菜,又怕弄出聲音來被發現,就只好拿了點鹹菜和油炸花生米就跑回了房間。曹文看看,很不滿的這下酒菜的待遇,我說:“你知足吧,能偷著喝點酒就不錯了。過年的東西到有的是,我不敢弄出聲響來啊。”
我們兩個沉默著,連著碰了好幾盅,誰都沒有開口說剛才的事情。又喝了幾盅,我感覺到有些身上發熱了,看曹文臉也開始泛紅,我才開始問究竟怎麼回事,問他是不是表白了。曹文搖搖頭,說:“我哪有表白的膽量啊。”“沒表白,你這一臉失戀的死相是怎麼回事?”“女孩子都比咱們成熟,我這還用表白嗎?啥也不說她們就懂是怎麼回事。人家要集中精力應對高考,不想因為我分心。”“讓我說你也真是的,再有幾個月考試了,你挑這個時候去找她,這不活該嗎?”曹文沉默了,斟上酒,捏著酒盅示意了一下,仰脖又幹了一個。
我們兩個把半瓶酒喝完,都有一些暈,就準備睡覺了。曹文又要求聽會歌,我又說他真是麻煩事多。我翻身起來,開啟桌子上的檯燈,在磁帶盒裡面找我想聽的帶子。曹文帶著酒氣說:“我要聽周冰倩的《真的好想你》,趕緊放出來。”我頭也不回就堵他:“真是事多,還要挑歌曲。那破歌唱的膩死了,我要聽田震的《執著》。”“那個男人婆的嗓音,這你都喜歡,真是變態。”我被他說的哭笑不得:“滾!毛病真多。看你今天可憐,先聽你點的歌吧。”
那個年代那個年齡,就算是失戀了,也沒有天崩地裂要死要活,兩個兄弟半瓶酒就解決了。
元宵節,這可是個熱鬧的節日。前一天大街小巷都已經佈置一番,準備迎接第二天的鬧紅火。我們是不放假的,同學們在教室唉聲嘆氣,抱怨著沒辦法去看熱鬧。老師也能理解這種心情,教室裡鬧哄哄的無法專心學習。下午上完課,大部分人都搶著跑出學校,去大街上看看燈火。
過完了正月十五,學校正式開學了,一下子就熱鬧起來。其他年級的學生都是興高采烈的開學,在校園裡隨處都能聽到他們在互相分享過年的新鮮事。我們作為高三班級,和他們一比較,氣氛就沉悶多了。平時大家的交流明顯變少了,教室裡面經常是靜悄悄的,只有翻書、寫字的聲音。大約有四分之一的同學已經徹底放棄高考,老師們對他們的要求僅僅是不影響別人就好。所以,他們時常缺課,教室裡面總有一些空座位。
這天一大早,我進了教室就發現比平時空了好多,大概有三分之一的位置都空著,更奇怪的是沒看到幾個男生,在座的幾乎都是女同學。我當時也沒多想,像往常一樣坐下準備上課。一直到上課鈴聲響起來,才陸陸續續的有同學匆忙跑進教室,稀稀拉拉的進來二十多個人,總打斷老師講課,已經在講臺上的老師臉色已經十分難看。下課休息時,同學們都聚在一起,商量著什麼事情。我十分好奇的也湊過去,聽了一會才明白怎麼回事。原來是早晨食堂打飯,王強和食堂大師傅起了口角,大師傅用盛飯的大鐵勺把張剛的手打破了,鮮血直流,張剛則隔著玻璃,把一盆滾燙的粥潑到了大師傅的頭上,飯盆都扔進了食堂裡面,早晨的食堂一度場面失控。王強上午沒來上課,就是去醫院包紮去了。
說實話,在當時的情況下,同學們都有些熱血上頭了。平時學習好點的人,因為考試的壓力無處發洩,平時說話就比較衝。學習不好的人,已經放棄了考大學的念頭,就是耗日子等畢業,每天無事可幹。學習中游的人提心吊膽,對於對於能不能考上學校焦躁不安,努力效果又不明顯,非常的煩躁。我們在嘀嘀咕咕的討論著,就聽到周廣惠說了一句:“咱們不能受這個欺負啊,咱都高三了,誰拍誰啊!”張剛也馬上響應:“就是就是。這個學校再待不到半年就拜拜了,不能帶著被欺負畢業!”有他們兩個人這麼起頭,馬上很多人都附和起來。
段思平作為班長,他還是保持了一些理性,馬上讓大家保持鎮定,大聲說:“安靜一下!安靜一下!這個事情事關重大,咱們最好還是讓班主任和學校交涉一下,看看學校怎麼處理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