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夢裡真真語真幻(13)(第1/2 頁)
那個時候,項三水就在離我不遠的斜前方坐著。我們兩個不知道為什麼很投緣,有種一見如故的感覺。很多時候,課間休息或者自由活動時間,我都沒找更熟悉的胡仙朝,而是和項三水在在一起。那時候流行一種“打手背”的遊戲,就是一個人伸出手掌,手心朝上,另外一個人手掌向下搭在上面,手心朝上的人用最快的速度抽手去拍上面的手背,而手心向下的人則是靠反應速度躲開。拍到了就算贏,繼續拍對方。被躲開了,就算輸了,要互換角色,當被拍打的人。就這麼一個簡單的遊戲,是課間十分鐘很好的一種放鬆,而我卻總是玩不過項三水,卻一直不服輸,總被他打的手背生疼。
男同學人一旦多起來,就會出現荷爾蒙聚集的現象,需要集體發洩出去。我們會經常四五個人一起,從教室拿一個凳子出來,然後共同隨機尋找一個被作弄的目標,四個人過去把可憐鬼放倒,每個人抓住他的手腕和腳腕,然後舉高抬起來,猛然又讓他落下,屁股要落在凳子上,會被硌的很疼。為了增加疼痛效果,還經常有人幫忙摁著胯骨,以增強效果。看起來很野蠻也很無聊的作弄人遊戲,受到女同學的鄙視,而我們卻樂此不疲,經常在樓道里喊著號子去作弄人,同學們無人倖免,只是學習好的或者威信高的人極少被作弄而已。
男同學的關係就是這麼簡單無聊,卻也能建立非常深厚的友誼。我們喜歡打籃球的人幾乎都玩過的一種摸高遊戲,常見的情形是這樣的,經常是某人指著一個高處的東西,樹枝、橫杆等等不一而足,也可能是掛在高處的某個東西,他會挑釁似的問同行的人,誰能摸得著,能摸著算你牛逼。而一堆大小夥子就嗷嗷的去試,哪怕是打了幾個小時籃球,累的和三孫子似的,也要拼盡最後的力氣去試一下。能得到的最終獎勵就是一句某人的評語“你牛逼”。
那會兒大部分人都屬於情竇初開,還沒弄明白男女之間到底怎麼回事,也會時不時私下裡流傳一些某某男和某某女的風言風語。基本上到了拉手階段,就已經是公認的一對兒了。如果傳出來誰抱了誰,誰親了誰,那就已經足夠具有爆炸性了,大家都已經不去驗證訊息真假,看他們的眼神都會不一樣。至於真的男女之間的更進一步的關係,就靠電視鏡頭和小說描寫去想象了。
隨著天氣轉暖,人的血脈好像也逐漸向植物一樣恢復生機。春節後剛開學的時候,我並沒有注意到異性之間有什麼異樣。隨著天氣逐漸轉暖,到了四五月份,每個人褪去厚重的冬裝,無論是大自然還是教室裡,都開始露出欣欣向榮的生氣來。人也好像《動物世界》裡面的野生動物一樣,似乎嗅到了一絲絲的費洛蒙的暗示。
我也曾偷偷的觀察過李紅棉,她手指纖細,面板細膩,梳的整齊的長馬尾露出白皙的脖頸。初夏的陽光照射進來的時候,空氣了飄散著粒粒灰塵,一種曖昧的感覺也會盪漾在我的心裡。從春節後開學到現在,經過快三個月的接觸,按理說互相都已經很熟悉了,夏天的逐步臨近,還是能讓我感覺不一樣,懵懵懂懂的少年心一旦察覺到這種異樣,純粹而簡單的同學關係就會逐漸的消亡。由於座位的緣故,同桌之間尤其容易產生這種原始的對異性的互相吸引。
在高一結束前,李紅棉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對我來說都是一幅美麗的畫面。現在回想一下,那些美好畫面可能僅僅是少年對異性的幻想。人生就是這樣的,所有的經歷都是珍藏在自己的內心,並且是敝帚自珍。一個包子、一塊橡皮、一塊手帕、一句玩笑,都深深地刻在了腦海裡。隨著時間的流逝,具體的事情都逐漸的面目模糊,但是那些感覺卻永不褪色。
成熟一點的同學會私下裡談論一下他人的家境,而大部人對異性的那種好感或者說喜歡,還沒有別世俗的規則所影響。情竇初開的初夏季節,淡淡的愛戀萌發在教室裡幾十個少男少女的心頭。我們男同學雖然都不會戳穿,但是都能夠敏感的互相感受到看女生的眼神變得和以前不一樣了。大家都心照不宣的尋找著自己的目標,偶爾產生了“撞車”現象,大部分情況下會有一方很快退出。但即使是這種退出,也都是悄無聲息的。各種在一起、分開了和退出了的小道訊息總是悄悄地在同學間流傳,尤其是住校生,每天晚上他們總是在宿舍談論,第二天上午就會有像尚山石那樣的權威專家的結論釋出出來。
我的高一就在這種混沌曖昧的感覺中結束,似乎經歷了什麼,但似乎又什麼都沒有發生。1994年老狼寫出了《同桌的你》,這首歌收錄於1995年5月發行的專輯《戀戀風塵》中,我們閉塞的小縣城到了95年後半年才傳過來,而我那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