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歲月溫柔似刻刀(7)(第1/2 頁)
這麼一場大酒之後,第二天中午才起床仍然頭疼欲裂。我和曹文下午去籃球場運動了一番,才感覺緩過勁來。趁著曹文還在我家,我們兩個又把譚開芳和肖亞男叫在一起,四個人從傍晚開始聊天,接著吃飯。期間譚開芳建議喝點酒,我和曹文雙雙求饒,實在是還沒有從上一場宿醉中恢復,被譚開芳嘲笑一番才算作罷。到了夜裡,快11點才意猶未盡的告別。回來的路上,曹文還感嘆,有這兩個女性朋友,真的是沒有想到,既沒有想到能開始也沒有想到會發展到現在。我不禁想起了暑假期間,我們兩個約定都不去追求肖亞男的事情,其實都明白對方的哪一點小心思。
這兩天忙忙叨叨的,直到現在我們兩個才有時間好好的聊聊大學生活。進入大學的我們,沒有了方向感和壓力,都是一種隨波逐流的狀態,渾渾噩噩的度過了半年。在高中壓抑著的各種情緒都在瘋狂的生長著,不管是對異性的放飛內心,還有對學習的本能厭惡,都在急遽放大。曹文感嘆沒有人管著的日子,原來並不像想象的那樣擁有了自由與快樂。我陷入了對感情的迷茫中,想問問曹文如何去鑑別自己真正喜歡的女孩子是誰。他搖搖頭,說自己的感情都還是一團糟。我問他是不是大學裡面有新歡了?他斷然否認。看他不是很想說,我猜測一定是遇到了棘手的問題,也就沒有多問。
我們兩個又沒有邊際的談一些沒頭沒腦的話題,其實都是在自己的想象中沉浸著。我相信每個青春期的少男少女都有過這樣的經歷。而我們也都知道對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卻也毫不介意,我們只是想找個人傾訴一下自己內心感受而已,有聽眾已經是很幸福的事情了。我們感慨著感情是多麼複雜的事情,女孩子如花隔雲端,能夠看得見卻無法去感知。而我們似乎是撈月的猴子,做著徒勞無果的努力。有的時候,即使知道自己撈的是影子,仍然無法下定決心從樹枝上下來。
我原本急不可耐的想在臘月就去唐蘭芝家,但是被各種雜七雜八的原因羈絆住,只好改到正月再去了。而李紅棉我是沒有勇氣見到她的,我還沒有學會怎麼拒絕。
家裡各種親戚鄰居往來,我的春節假期一如以往熱鬧,但是對於我這個年齡來說,這些都已經由孩童時期的興奮變成了成年人禮節性的寒暄,好像只有和同齡的同學之間才有真正的交流。按照風俗,初一去長輩家拜年,初二去了姥姥家。過了初二,就開始瘋跑於各個同學家之間,喝酒打牌中鬧哄哄的過了一天又一天。等我緩過神來,已經過了初五,一想應該去找找唐蘭芝了。
我這次決定一個人去,連曹文都保密。初七那天,我收拾整齊,在春節的熱鬧和冬季的寒風中,懷著一種愉快和忐忑並存的心情出發了。雖然還有積雪,路並不難走,很快就到了。讓我失望的事再次發生,她又不在家。我在和她的家長告別的時候,臉上已經很難掩飾失望與生氣了。我在返回家裡的半路上,乾脆下車蹲在馬路邊上生起了悶氣。我開始思考緣分這個東西。我之前是屬於絕對不相信怪力亂神這些東西的,而現在我現在只感覺缺少緣分,這不是第一次空跑一趟。
人們往往在這種情緒的支配下,容易去胡思亂想,也容易自我否定。隆冬時節,天氣晴朗,薄薄的積雪斑駁的覆蓋著農田,墨綠色的冬小麥在雪被之下倔強著站立著。我盯著遠處的地平線看了許久,沒有任何結論,隱隱的不快感包圍著我,有種無法言表的不安盤亙在心頭。最後,我還是帶著這一份淡淡的不安感回去了。
春節假期就在喧囂中匆匆過去,元宵節是古代的情人節,在喧鬧擁擠的人群中,偶爾還能碰到同樣出來看熱鬧的同學。我們一邊閒聊一邊看著摩肩接踵的人流,腦海中忽然就閃現出幾句詩:“今年元夜時,月與燈依舊。不見去年人,淚溼春衫袖。”
正月十六,空氣裡還殘存著元宵鬧紅火的一絲絲喧囂,我們幾個同學又約下午一起坐坐然後晚上再一起吃飯,我、古向天、牛國慶等分頭去通知人。這是大家開學前最後見一次的機會了。下午陸陸續續的都在牛國慶家裡集中,讓我沒想到的是唐蘭芝也來了,一問才知道是鄒龍章叫的她一起來的。我一下子來了精神,內心狂喜還不敢表現得太明顯。我推掉了打麻將和撲克牌活動,一直就坐著和三四個同學閒聊。很快,我就知道她晚上還有其他事情,不和我們一起吃飯了。聽到她這麼說,我相信我已經無法掩飾失望的表情,而她也看了出來。
臨走,我送她到門外,不甘心的還追問:“能不能晚點到餐廳,如果能推遲當然更好。”她客氣的回覆我:“以後又不是不見面了,等再放假,一定專門安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