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沒影子的傢伙(第2/3 頁)
地方站定,輕聲說道。她的眼睛閃爍著不安。
自從躲著天花板的沼澤行走,他倆還沒遇見哪怕一個活人。這地方究竟出了什麼問題?
“你是什麼時候來的?”寧永學問。他從窗戶看不到外面的景象,好像整棟樓都沉進了深淵,爬窗往下跳一定是找死。
要是有床單的話......應該能綁成繩索爬下去?
“日落前後,當時很多人都下班了,正在往外走,但我爸還是沒出來。”她扶著樓梯的木扶手往上走,“今天本來要慶祝結婚紀念日的,我媽要我早點把他叫回去......最近他總是加班。”
“這邊有要案。”寧永學說,“很難不加班。”
“莫非你和他關係很好?”
“我希望很好。”寧永學含蓄地說,“畢竟我總與人為善。”
“你話裡有話呢。”
“你父親待人不是特別友善。”
“我同意,”白尹回過頭來,一雙玫瑰紅的眼眸中還是沒什麼情緒變化,“這麼說吧,假如你擅長和人搭話,他擅長威嚇別人,正常人就應該生存在你們倆之間。越往你們那邊走,人就越極端,事情也會越糟。”
寧永學跟在她後面,覺得她消解不安的方式委實奇妙。
“我只是個過客,沒什麼大不了,你堤防的也沒什麼必要。其實沒有可擔心的,也沒有可在意的。意外的相遇總會以分別告終,之後我們大概也不會再見了,城市這地方就是這回事。”說完他聳聳肩。
“我同意,詩人先生,唯獨你是過客這話最正確不過。”
“這話讓我感覺自己剛被你拋棄了。”
她又把手搭在另一條胳膊上,用力握住,她總拿這姿勢表示距離感。“拜您所賜,”她說,“我心中的緊張感就像霧一樣被大風颳跑了。多謝你幫我排遣憂慮。這麼說,能讓你心情好點嗎?”
“你願意陪我拿腔拿調唱戲已經讓我心情很好了。這比喻很不錯,堪稱精心構思,是不是?”
“嘖......”
寧永學停下腳步,站在她身旁。隔著幾堵牆外,他聽到一聲沉悶的擊打。
白尹把耳朵貼在牆上,壓低話音。“那邊沒有沼澤覆蓋,按你的說法,也不會有吊在臍帶上的假人。”她說,“但鬥毆撕打......總該有理由。”
“我覺得安全域性的臨時監獄出了大事。可能有人放了囚犯。”寧永學回答,“我一直在想,也許幕後主使者就在監獄裡待著。”
“說得就像你親眼見過一樣。”
“我曾看到一片陰影從那邊掠過。”
“隔著這麼多層?”她抬起頭,看了寧永學一眼。
“隔著這麼多層。”寧永學點頭同意。
“你身上又多了一樁怪事。我該相信你嗎?”
“按常理來看不應該。”寧永學說。
“確實,要是我在瘋人院當了臨時護工,我是不該相信病人。”
“這地方不能用常理概括。”寧永學指出。
“那就是一步從現實走進電影吧,無論哪個都很古怪。”
“也許要先把那邊的問題解決了再說。”寧永學在樓梯口探出身子,往走廊那側看了一眼,“拉弓沒有回頭箭,與其指望找一個沼澤還沒覆蓋的庫房,不如就選這邊。”
“安全域性的囚犯可不一定是小偷小摸進來的。”
“那你就得做好見血的準備了。在英雄成長的路上,這可是重要步驟,不能不經歷。”
她竟然嘆了口氣。“先宣告我不是監察,連巡邏員都沒當過,沒法給你提供重要援助,——半成品是不能拿來賤賣的。我一直相信真實世界很殘酷。雖然我手裡拿了把槍,也不過是平時玩玩靶場射擊,僅此而已,上不了檯面。”
一聲沉悶的吼叫,寧永學覺得有人正在被綁起來毆打,嘴裡還塞著破布,慘叫聲倒是很有節奏感。白尹則皺起眉毛,神情擔憂起來,嘴唇抿成一條緊繃的細線。
顯得他好像道德非常敗壞似的。
“那次射擊呢?”
稍作停頓後,他提問道。
白尹搖了搖頭,然後說:“是,她是有扭曲的面容,有扭曲的軀體,但除此以外呢?她是個吊在天花板上的布娃娃,除了破鐵棍子,她手頭一無所有。她的目光甚至都一直落在你身上。要是她瞪我一眼,我可能就一慌張打你身上了。”
寧永學點了點頭,“那我希望你拿好槍,發揮你的長處,在關鍵時刻為我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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