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我的學姐(第2/2 頁)
腿不比拗筷子難出多少。
安全域性怎麼會有一頭穿著衣服的棕熊?真可惜我老宅裡的獵槍沒拿到這邊來,手頭的物件也被沒收得一乾二淨。
白鈞深吸了口氣。“這段時間......老胡臉色不是很好,”他說,“我們這些人公務繁忙,顧不了家,總有些事不好開口。可能他想自己解決問題,不想牽連我們,就是這樣吧。”
這回答著實委婉,跟有把槍抵著腦門一樣。也不知道白鈞是被審訊室裡駭人聽聞的一幕給嚇到了,還是阿芙拉的職位實在太高。
要是我現在高喊一聲‘上頭對你不滿了!’,他會不會當場跪下去?
“很好,你能找回理性,我很高興,畢竟我們還得把自己當成人看。所謂人嘛,就是可以思考,可以壓抑衝動。”阿芙拉說,從筆錄上抬起她帶笑的灰眼眸,“審問的事情我就不麻煩你了。”
如果也不麻煩我就更好了。
“臨死的時候,胡庭禹給我們這位大學生作了點筆錄。”她說道,“寧永學,國立海洋大學讀考古,有一些民俗學方面的專業選修課。恰逢假期街拍,偶然記錄到內務部行蹤。他自稱他無惡意,只想對付論文課題。胡庭禹給他記下的筆錄在這條民俗學記錄停止,然後就沒了下文。”
聽起來她不太關心老胡無辜與否、死活與否。這點符合預期,寧永學覺得他們就是想看看老胡會變得怎樣,提前送他過來是少帶一個累贅。當然,這是猜測,而他最擅長的就是用惡意揣測別人。
說到這裡,她拿拇指托起下巴,仔細端詳寧永學的表情。“為什麼胡庭禹要問你這個?”她問道。
“他有些麻煩事很難跟同事說。”寧永學聳聳肩說,“可能是因為無法信任吧,我覺得。”
“為什麼他不信任我們?反而來找你這小子!”白鈞直接喊了出聲,甚至往前跨了一大步。
他把粗壯的眉毛擺的虎虎生風,拳頭攥得咯嘣作響,好像鐵塔要朝他倒下來,把他砸死在底部。
這傢伙恐嚇犯人可真是有一手。
“我也很疑惑。”寧永學不動聲色地挪了一步。他把阿芙拉當作審訊室戰壕裡的防禦工事,免得這頭棕熊一巴掌過來,把自己拍到牆裡充當建築材料。“後來他告訴我,他看了我攝像機裡的記錄。”
“有何特殊之處?”阿芙拉提問道。
“我考察過很多地方,記錄過很多影像,也包括地下墓穴。他以為我知道隱情,特地在審訊室問我一個古代祭祀符號的意義。”
“描述它。”阿芙拉道。
“一枚斜著的眼睛,沒有瞳孔,大約一指長,六根鋸齒形的尖牙環繞四周,向內部咬合。”
“為什麼他要問你這個?”
“符號就刻在他右手手腕上,”寧永學回答說。
看到她和白鈞把視線朝胡庭禹空空如也的手腕看去,他只好又補充說,“至少在事情發生以前,那玩意就刻在他手腕上。”
白鈞的臉色更扭曲了,顯然他也覺得寧永學在杜撰故事侮辱他的頭腦,不過更可能是在侮辱他的世界觀。
倘若內務部的官僚不在場,寧永學興許不會說實話。為了明哲保身,他會杜撰些不那麼離奇且符合現實的理由。
不過此時他覺得,最好不要完全對她撒謊,——至少也得是更有選擇性地描述事實。
她一定知道些什麼,要不然他們為何送我進來?
“安靜一點,白鈞。”阿芙拉拿圓珠筆敲了敲桌面,發出叮叮噹噹的聲響。白鈞瞪大了眼睛,擺出憤怒的嘴型,卻沒能說出話來。
阿芙拉就著筆錄續寫起來:“重複一遍細節。”
“我還沒來得及說。”
“那就特地告訴我。”她側過臉來,把手託在右臉的腮上,拿圓珠筆在鼓了起來的臉上一邊敲著,一邊說著。
“雖然我想說是我們的秘密,不過白鈞先生還在旁邊,你就稍微斟酌一下語氣吧,學弟。還有,熊先生不會在審訊室把你拍進牆壁,雖然他有恐嚇傾向,還不至於直接施暴。你說是嗎,白鈞?”她的語氣忽然就溫柔了起來。
攝於白鈞眼中傳來的殺氣,寧永學完全不想接話。要是自己敢接話,那一定是他手裡提了把機槍,能對在場倆人進行為時一分鐘以上的無差別掃射。
他一定不會一邊掃射一邊哈哈大笑,警告她再也不許搶奪他精心構思的絕妙比喻的專利權。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