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你在裡面嗎(第2/3 頁)
寧永學捂住嘴,覺得口中味道有些發澀,——是血腥味,她的手指面板似乎在破裂。
真是見鬼,這算是某種虧欠嗎,人們怎麼才能償還這種代價?不,不對,她身上籠罩的未知不比陷入異常的安全域性少,一定有哪裡出了問題,事情也一定不像它們表面看起來那樣簡單、直白。
他不想盲目相信無法揣度的事情。
“你確定?”白鈞後退一大步,“我差不多快拆掉它了。”
粘稠的蠕動聲從門那邊傳來,像是旅行者在積滿淤泥的沼澤中跋涉,其中還有近似於人的腳步聲穿插回應。寧永學無法描述那聲音,甚至難以想象。
“腳步聲。”白鈞皺眉說。
不,真的只有腳步聲嗎?還是說只有我能聽到?
“確實是腳步聲。”阿芙拉點頭同意。
真的?你確定你不是在誆我?
幾乎就在同時,從門那邊傳來一個少女的叫喊聲:“爸爸,你在裡面嗎?”
寧永學瞥向白鈞,看到他把眉毛擰了起來,神色陰晴不定,他的威脅性可謂從變形扭曲的鐵門擴張到了整個審訊室。
這傢伙居然是人父?簡直比審訊室的異狀更令人震驚。他難道不會把人壓成大餅嗎?
審訊室更暗了,可以看到白鈞面色煞白,仍然沒作反應,只有阿芙拉取出一個手電筒晃了晃,對準好似被電影邪怪撞過一樣的鐵門。
“你女兒來安全域性看你。”她說,“有這種可能嗎,白鈞?”
白鈞還是沒說話,寧永學覺得雙刃劍要和門那邊的詭異存在一起砍過來了,不是這一秒,就是下一秒。如果手裡有把獵槍,他一定先崩了這頭精神不穩定的棕熊。
“爸爸,你在裡面嗎?”
敲門聲響起,寧永學不知其中原委,也不知道說話的存在究竟是何物,他只覺這短短的一句話極具威脅,不僅帶來了外部的威脅,還引發了內部的不安。
這就是為什麼寧永學寧可舉起斷臂唸誦來歷不明的詞句,也不肯信任一個身軀強健的同胞。
信任本就不是可以輕易產生的事物。
至於窺伺......也許他不該那麼快使用的。
“爸爸!”聲音變了,“外面出了事,徐叔叔說,我們都要在大廳集合!”
“不管外面是什麼,你都該推開門,白鈞。”阿芙拉說道,“區別只是我們要迎接恐怖,還是要迎接同胞。”
她可真敢說,但她所言不無道理,畢竟他們既無路可退也無路可逃。與其和白鈞產生爭執,不如先順著他的想法走,讓他自己承擔後果。
這女人的本職是什麼?馴獸師嗎?
白鈞點頭同意,給阿芙拉扔去一把槍,彷彿是要傳達自己罕見的信任。不過看起來白鈞沒打算對他傳達信任。
若非接受審訊時無法攜帶違規器械,寧永學至少有三四種辦法應對棕熊的威脅。可惜,現在他手頭除了攝像機一無所有,連老胡的兩條斷臂也挾在阿芙拉懷裡,裹著布匹。
若是到了危急關頭,其實攝像機也能當......不行,他寶貴的財產絕不能當武器,只要稍稍一摔,他幾個月的資金都得說再見。
生活已經如此困難了,為何還要用恐怖電影式的情節為難我?
“你們在外面讓開,我要破門出去!”白鈞喊道,他似乎要完成他的最後一撞了。
此時寧永學能聽見某種黏滑物體的蠕動,接著就是人類的腳步聲,——近似於人類,好像是在黑暗中等待的東西挪動了腳步。
還是沒有其他人能聽到,他們似乎只能聽到腳步聲和話語聲,聽到作為人的部分。
寧永學對阿芙拉耳語了一句,告訴他異常的聲響。
阿芙拉點點頭,細長眼眶裡金色的眼眸微微一轉,瞥向審訊室和走廊即將失去的阻隔。
“相信他有自己的估量,我們做好警戒。”她說。
我的槍呢?你不給我勻一把,我能做個錘子的警戒?
“爸爸?”
聲音似乎在顫抖,寧永學想,人們能聽出一個少女快要哭泣的說話聲。她的目的是什麼?她想怎樣?她試圖令當父親的失去理性判斷嗎?
一聲沉重的撞擊,門框鬆動了,腳步聲沒怎麼變化,但是粘稠的蠕動聲相當劇烈。寧永學覺得外面那東西十分焦躁,它對走進審訊室急不可耐。
繼續撞擊,門框鬆動得更多了,已經歪出一小片縫隙。寧永學側身往外張望,只能看到一片漆黑,其中一無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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