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倒懸的沼澤(第2/3 頁)
清楚:
“我已獻上必要的祭祀品,請將表皮內外的門扉張開,接我穿行,引我渡過沼澤,越過林地,在荒蕪中展示出躋身通曉者的路途......”
見得白鈞和內務部的女人正注視門那邊,寧永學稍稍踮腳,伸手劃過淹沒了天花板的沼澤,其中觸感相當黏稠,像是在撫摸沾滿血汙的動物眼珠,似乎要用點力氣才能剜進去。
這東西肯定不是現實意義上的沼澤。
說實話,他想潛進去看看。
目前沒必要,除非他有潛水服和氧氣瓶。
寧永學環顧四周,掃視審訊室裡一切異常的徵兆。
——不知為何死死鎖住的門扉,淹沒了天花板的黑暗沼澤,來歷不明的內務部人士。除了它們以外,審訊室裡可還有其它異常事物?
無論是鎖死審訊室的門,亦或淹沒天花板,總該有什麼目的,不然何必大費周章地封鎖住審訊室,一點點引發不安?這地方不是恐怖片,自然沒有毫無理由的驚嚇。
然後他看到了胡庭禹兩條鮮血淋漓的斷臂。
這兩條胳膊就是鑰匙的碎片,他想,也許還是什麼關鍵物品,值得某人來取。
想法很荒謬,不過總該有什麼東西是鑰匙的碎片。
也許我可以把它們拿起來,試試古語裡的禱文,看看我能不能得到什麼儀式的獎賞?
想到這裡,白鈞終於退到老胡的斷臂旁。他撞在桌子上,發出咣噹聲。
“我還以為你會英勇地撞開大門呢,白鈞。”阿芙拉說。
“我不會犯錯誤。”白鈞嘶聲說。
他的聲音聽起來很奇怪,寧永學想到,和他的外形也不匹配,嘶啞,低沉,就像不久前還沸騰著的熱血忽然熄滅了,而且是被他自己給熄滅了。
也許他本來就沒什麼熱血,只是他在城市中生活的偽裝?
“喔,這麼說,你見過其他人犯錯了?”她問道。
“我在邊防的時候見過差不多的事情,我不會再冒然犯錯了。”
看得出來,白鈞不是個愚鈍的白痴,也絕非普通的強壯監察,——他在國境交界處受過訓練,雖說不像內務部的官僚一樣難以揣度,卻也不會全然受情感左右。
除此以外,他經歷過真正的恐怖,就和審訊室的情況差不了多少,因此,他能做出的決斷也非常人可比。他也許會心一狠當場殺人,然後毀屍滅跡,這事不是沒可能。
寧永學不擅長觀察,很多看人的結論他都要慢慢思考才能總結得出。至於阿芙羅西卡·菲奧多洛夫娜,她暫時是團迷霧,無法看得清晰。
話說回來,安全域性裡還有其它退役軍官嗎?
“安全域性裡還有其它退役軍官嗎?”阿芙拉問了完全一樣的問題。
“目前只有我。”
好極了,先殺最有威脅的肯定是對的。要是這地方有人得先死,要麼就是內務部的,要麼就是邊防退役的,既然威脅最高的兩位都待在一起,捎帶一個無關緊要的大學生,又能有什麼所謂?
寧永學參與過村人在森林的狩獵,雖說沒有持槍證,但他用過獵槍,設過捕獵的陷阱,也伏擊過大型猛獸,更見過被熊咬死的屍骨。
在他看來,狩獵中最重要的首先是保證自己的安全,待在最為隱蔽之處,然後再伺機行動。
眼下的情況還不好說,不過和在危機四伏的森林裡公然行走也沒太大差別。
雖說當年老家的叔叔吹噓自己手裡的步槍能擊中好幾百米開外的靶子,在森林中無所畏懼,但是若干年前他被棕熊伏擊的時候,他手頭的所有專業器械沒有一個派上用場。
哪怕一個都沒有。
結果,還是要寧永學幫忙給他收屍,把那堆骨頭、內臟和肉片都歸攏到麻袋裡面。
寧永學擦拭掉指尖的黏液,平緩呼吸。他決定先探探這兩人的口風說。
“看起來你很平靜,白鈞先生。”他帶著合乎現狀的膽怯問道,“既然以前遇過差不多的事情的,也許......你能給我一些建議?”
“我不能給你任何建議。”白鈞睜大眼睛,瞪著他的視線裡充滿不信任,“而且我懷疑這地方每一個人。”
“這話似乎有深意。”阿芙拉拿圓珠筆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打著桌子,“你也懷疑我和他嗎,白鈞?”
“我只是想挽救自己。”白鈞說,他沒正面回答,不過他的答案已經很明顯了。
他是不是出於懷疑殺過同僚?
“還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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