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我的良人,白而且紅(第2/3 頁)
打個不停。
這事其實已經過去兩三天了,不過發燒的時候,它總是隔三差五在她腦子裡招魂。那群臉往下掉的屍偶,也總排著隊在她身旁跑來跑去,一會兒繞圈子,一會兒圍著她唱歌,叫她快點入教,加入他們陰影的大家庭。
記憶難以消退,轉瞬即逝的片段也總一次次重演,不僅在過目不忘的印象中不斷重現,也在心中時刻悸動,令她手指刺痛,難以釋懷。這些繁雜的記憶不停鐺鐺作響,就像每日清晨那座令人頭疼的大鐘。
不想去學校,不想去校慶典禮,不想和不怎麼熟的同學們一起傻笑,不想圍著堆放的桌子跳舞,不想參加莫名其妙的聚會。
反正,考試已經結束了,命運也已經決定了,這感冒真是來得太完美了,簡直太棒了。來年就能按約定一起去海洋大學了,什麼射擊競賽也都可以拋在腦後了。只要自己還能維繫過去的友誼,按往日的樣子得過且過,她就能普普通通地生活,其它任何事......
她都懶得去在乎。
今天也很冷,下著大雪。
白尹把被子蒙得更緊了。真是可憐,天寒地凍還要去上班上學的傢伙們,哪怕穿著棉衣也阻擋不了刺骨寒風,等到了地方已經滿身大雪,而我只要待在自己溫暖的被子裡......
有人在敲門。
聲音好響。
啊,不要過來,我已經被被子妖怪吃了......
經過一番努力和掙扎——主要是心理層面的掙扎,白尹站起身來,頭頂扣著被子,走到緊關著百葉窗的二樓窗前,把拉繩從上面拽到最下面。
陰晦色的白色晨光一下子打在臉上。
她從縫隙往外面的道路看了看。
確實是個大雪天,綿綿積雪堆滿了附近獨棟別墅的房頂,也蓋滿了各家的小花園,有的燒烤架已經看不出本來的面目了。
透過模糊的風雪,白尹在房門前看到了說好要去海洋大學的朋友。只見她靜靜站在原地,稍稍抬了點頭,勉強及肩的黑髮落滿雪花,神情卻很安寧。看她的視線,竟然是在注視清晨的天空,完全沒注意到開啟的窗戶,好像她要在風雪裡靜靜站個一天一夜似的。
她確實幹過這種事。
除了脖子上的黑色頸環用於遮掩舊傷以外,這傢伙一身著裝都很樸素,黑不溜秋的運動褲襯著白色馬褂式練功服,釦子都是盤扣,也不怕捱了凍。襯著那副中性化的面容,實在不知道她是哪個時代來的俠客,就是不知道是女扮男裝,還是男扮女裝。
剛想到這裡,白尹就瞧見了她別在腰帶上的刀鞘,它也讓她更像是個古代俠客了。但是說到底,正常人為什麼要在出門的時候帶把刀?自己剛才以為今天是一八二六年,這傢伙莫非以為今天是一七二六年?
不過,總比拖著把染血的消防斧好。
白尹隨便在睡衣外面套了點衣服,踱步下樓,開門迎她入內。兩人擦肩而過,白尹關上房門。
“你又逃課了?”等到她去衛生間拿給她特地留的毛巾擦乾了頭髮,又去冰箱拿了瓶礦泉水,白尹才開口提問。
“校慶這種事完全無所謂吧。”她咕咚咕咚喝水。她要麼就喝茶,要麼就喝水,除此以外什麼都不喝。“反正已經順利升了學。”她專注地看著天花板,然後又低下頭,凝視自己的雙手,她經常陷入莫名其妙的茫然,專注於莫名其妙的凝視。“再說,我本來是想去的,只不過又在校門口繞回來了。”
“出了什麼事嗎?”白尹問她,“你別告訴我,連最後一天你也要犯事。”
“還記得同班的那誰嗎?”
“最近一起情書是徐路,你這傢伙的記性真是......”白尹提醒她,“你在十一月七號那天中午把他給你的情書扔了,地方就在五樓教室門口。當時一堆人都在旁觀,結果你掃了一眼就隨手擺在垃圾桶上,轉身就走。”
“剛才他想找我質問。”她閉上眼睛,企圖回憶現場,不過她記事情總是很朦朧,“應該就是這樣吧。他說了什麼,我記不清了,畢竟我從沒注意過他,要不是你總提醒,名字都記不住是誰。”
白尹聲音沙啞:“已經是一個月以前的事情了。我覺得他不會這麼記仇。”
她張開條胳膊,表示無辜,神情倒是很灑脫,還帶著笑。“前些天,他女朋友也給我寄了封情書,看在她很膽怯的份上,我和她談了談,讓她換個人去惦記。”她說了一半又煩躁起來,“那傢伙真是煩人,我又沒想撬他牆角!”
說完她把地上的錄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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