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一場突如其來的見聞(第2/3 頁)
要把你這東西里違規的記錄全都給刪了。再跟我說一遍你聽明白了沒,小子。這值錢的家當要去哪兒,全看你怎麼回答我。”
“能。”寧永學回答。
“繼續審問吧......你參與了上個季度組織的地下墓穴考察,有這回事嗎?”
審訊的方向偏移了,但有件事寧永學不能否認,那次考察里人們死的死,瘋的瘋,就算事情壓了下來,未必也沒法深究。
“是出了事,但活動是合法的。”寧永學說,這話是實話。
“我不關心這個!”監察高聲吼道,然後才說,“認得徐良若嗎?”
寧永學聳聳肩。“考古隊伍裡頭人不少,只有領頭的才認得每個人。”
事實上,透過觀察,透過詢問,透過各種手段,寧永學認得考古隊裡每一個人,姓名來歷均記在心上。
相反,他們可不一定認得他。
徐良若那傢伙在墓穴的通道里頭一個患了癔症,隔三差五,他就要藏匿在黑暗中自言自語,說他身後的影子得了病,變得歪曲又尖銳,不能安分地配合他行動。
結果徐良若居然活著出去了,事後還沒進瘋人院,真是奇蹟。
聽了這話,監察緩慢起身,站在他面前,帶著一種精心營造的壓迫感打量他,彷彿要在他眼中看出謊言的端倪,或者至少是恐懼。
寧永學沒什麼反應,僅僅是擺出一副誠惶誠恐的表情。
若是一個地方安全域性的監察都能看出自己要隱瞞何事,洞察他面目下真實的情緒,他還不如回老家去打獵。
“徐良若出了點事,”中年監察最終坐回去說,“我初步斷定案情和考察有關係。今天內務部的送你進來,但沒關係,我是安全域性的,我不關心你在東區十五街幹了啥事,我就想問問你們當時怎麼考察的,——把你知道的全都交待出來,聽懂了嗎?”
寧永學不置可否,反正他最擅長的事情就是編造事實,虛構心理活動。
“不管怎麼說......你都得給我交待點東西。”監察繼續威脅說,“怎麼給你定罪,拘留你多久,全看你怎麼表現。”
“交待什麼?”寧永學問道,“我只是個地方民俗愛好者,普普通通,在國立海洋大學隨處可見,一點都不稀奇,能力也很有限。”
監察下意識瞥了眼自己的手腕,然後又目光逡巡地收回視線,彷彿是握著自己的病危通知單,生怕看到主治醫師寫給他的記錄似得。
他把緊張的情緒掩飾的很好,不過總歸還是有所不安。
他是來審問我的,他要是神情緊張,一定和他自己的私事有關。這傢伙莫非也沾了不好的東西?
監察用力抓起下頜的鬍鬚。“前些日子......”他斟酌著說,裝出一副沉著冷靜的模樣,“前幾天我接手現場了,後來事情就出了點麻煩......我不太好跟同事說。”
他一邊挽起衣袖,一邊把衣袖下的腕部展示給他。
“仔細點看。”
中年監察一邊表達不滿,一邊把不安的情緒傾瀉在他身上。
“你的攝影機我已經看了,所有記錄都看過,特別是你在地下墓穴拍的東西,圖案簡直一模一樣......低頭!好,就是這玩意,你一定知道,全都給我交待出來!”
從中年監察的手腕上寧永學看到一枚扭曲的斜目紋身,線條覆蓋著動脈血管,沒有瞳孔,直徑約一指長,六根鋸齒形的尖牙環繞四周,向中心咬合下去,彷彿正從眼珠裡滲出血來。
他手腕上的圖案呈現出暗沉的血紅色,像有生命一樣刻印在他粗糲泛黃的面板上,細看之下,竟好似有某種無法言說之物向外窺伺。
寧永學琢磨了一陣,然後多少帶著些好奇地盯住監察看了起來。
這老兄是不是拿自己小孩買來的貼紙逗我開心?還是說他在釣魚執法?
要是我一本正經地說了這玩意的來歷,他是不是會哈哈大笑,然後當場翻臉,送我進臨時監獄?
不能怪他疑神疑鬼,只是在他往昔的經歷中,同類的威脅要遠勝於尚不明確的異物。
民俗文獻裡記錄的名詞向來故弄玄虛,意思也費解難懂。在當下時代,古往今來供奉虛構泥偶的地方宗教比比皆是,大多都消失在了歷史變遷中。
如今的社會早已不復舊日那般愚昧,這些傳說也都淪為民俗考古學的論文課題,或是小說家們杜撰故事的靈感來源。
寧永學記錄了不少此類文字和影象,不過他從沒想過取信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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